道。
楚京一用力将红肿的右掌掰成了拳,随即说道:“赵国才几年的光景?我没在赵国待着,自然算不得赵国人,而相对于赵国,我在秦国起码待了五年。
你倒是想想,你生来就是赵国人?”
这话说的很过分,自己不是赵国人,大将军怎么就不能是赵国人。
但话里有个词倒是很正确,生来。
这个赵国只有五年,大将军只有四年,李牧赵国人的身份,算来也就是五年。
那么之前赵国是什么?
魏国也不是什么。
韩国也不是什么。
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三国。
只有,晋国。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国没了,你选择做了赵国人,我选择做了秦国人。
你却说我是异国人,天天防着我这个异国人。
可你可曾问过我?
我是不是生来就是秦国人。
也罢,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是否生来就是赵国人。
我对你的问,就是侮辱。
你对我的答,也以为是侮辱。
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
晋国没了,家也没了,你来晚了,自然。
腊八粥没了。
这一刻,李牧似乎懂了很多。
他一直以为楚京一在他这里当兵,是两大家的安排。
他帮他除了郭开,是条件交换的答案,可是,也许那只是楚京一的一厢情愿,因为,无论国还在与否,他们起初,都同为晋国人。
楚京一,现在是秦国人。
但他记得自己是晋国人。
李牧,现在是赵国人。
可他也许早已忘记了自己是晋国人。
一个是亡国之人,一个却不是亡国之臣……
李牧看懂了,想懂了,所以,他笑了,他的笑没有嘲笑,没有冷笑,没有奸笑,甚至没有苦笑。
他只是在笑,很豁达的笑。
军营有问题,楚京一说过这叫治标不治本。
本不在兵,而在于将。
在于李牧。
现在,李牧知道了自己的问题,也知道了楚京一的良苦用心。
所以,他选择放手。
信,他会给他,那些给出的武器嘛。
吝啬了半辈子,这次就豁达一下吧。
四张金言信飞出,楚京一用红肿的右手接住。
要不是刚才强行握住了拳,现在,怕是接不住。
“路自己怎么走,还在不了你自己手中。
但起码要知道在谁手中。
”
楚京一看着那四封信,眉头再次皱起。
李牧没有告诉他龙莹需要他来治,那是不想让他被东海牵制。
而北寒、西荒、南蛮居然都在信里提了要求。
路,这些都是路,四通八达的路,却也是四面楚歌的路。
虽然他姓楚,此时却唱不出歌,自然,这楚歌也不是他的歌。
而是几位圣人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