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龟甲贞宗笑了起来。
墨痕在瞬息间蒸发,只有秽气刺伤神明躯壳、留下一道浅浅的、鞭打似的红痕。
作为经常做出不能细思的发言的类型,他此刻的神情却完全不见兴奋,那种纯粹的、刀剑意义上的好斗铺满了他整个面容,高洁高雅的气质摇摇欲坠,连目光都落满了战意。
无尽的灵力还在从他身上、本体刀刃上散发出来,将周围的秽气一扫而空。
即使那些原本是追兵的守卫身上落下了秽气的雨滴,浑浊的深思也被冲刷得清明,简直像是另类的折磨、亦或是恶趣味。
比起他来,次郎太刀的挥刀大开大合,连空气都在大太刀的刀刃下被搅弄狂乱,神社大太刀的灵力更是清澈冷冽,几乎每次挥舞都要在前方扫出一片空地,肆意又可靠打造出不被影响的桃源之地,连被原本专注于攻破结界的妖魔注意到也无畏无惧。
然而妖魔停滞了一会后,变形融化的身躯却仍然是选择朝着龟甲贞宗而来!
粉发白衣的付丧神气息微乱,注视着庞大而畸形的、凹凸不平的触须朝着自己裹卷下来。
灯光微闪,他的眼镜上的反光也跟着时有时无,偶尔露出眼睛的那几个瞬间,那双含情的灰色眼眸中的期待简直难以错认。
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套与衣袖之间含蓄地露出一点纤细的腕骨,连本体刀刃都自如地向下一垂,刃尖虚虚点地。
但因为他的气质仍然是如此从容高雅,衣衫也还是干净整齐,就好像完全不知危险到来——
直至鼓出不少瘤状物的触须近在眼前,他才推了推眼镜,横起刀刃。
刀尖就如一道闪电般刁钻向前,快到让人难以反应!最前方的触须表面已经是正在蠕动的平滑切口,但还远远不够——从横刀变为直刀,从切割变为直刺,龟甲贞宗简直像是逆流而上的行人,朝着触须的尽头不断逼近!平直沉稳、高雅美丽的刀刃刃口还结着那一道残月般的流光,却如野兽獠牙一般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