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若无自身立足之本,手握巨资宛如孩童抱金过市。
不瞒殿下,琉璃乃民女如今知道且有望抓住的唯一机会。
民女不得不孤注一掷,破釜沉舟。
“再有,钱财没了还能再赚。
我们的辛苦总不会白白浪费。
”
她指向另一边与琉璃架一样,几乎占据整面墙的竹简资料,继续道:“我们的每一步都记录在案。
若我们最终没能成功,这些东西也有它的价值。
可将它交出去,旁人便可依此少走些许弯路。
”
刘据蹙眉:“若是这样,你便不是首功,甚至未必有人记得你的付出。
”
“那又如何?”祁元娘轻笑,“殿下,祁乃原楚国八大姓之一。
民女读《左传》,得闻庄公三十年,斗谷于菟担任楚国令尹,深感楚国之贫弱,捐全部家财以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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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读之,甚为触动。
而今虽形势不同,大汉更非当年楚国能比。
民女亦不知殿下与陛下需要琉璃做什么。
“但民女知道,琉璃于国有用,且有大用。
那么学一学斗谷于菟,为国家略尽绵薄之力又何妨?”
刘据怔住。
他很清楚祁元娘这么做是有私心的。
甚至她的私心坦坦荡荡,毫不遮掩。
可这并不妨碍她心底深处仍然留存着为公的一面。
其他人呢?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为私的同时,还能想到公。
刘据叹道:“世间多少男子都没有你这般的魄力与胸怀。
”
祁元娘眼珠微动:“他们没有,民女便不能有吗?”
刘据再次怔住。
“殿下请看。
”祁元娘伸出双手,“即便失败了,民女还有双手,有健全的身体,有能思考会学习的脑子。
民女无钱再做琉璃,还可学酿酒,学织布,或是与银柳一起上山采药。
“民女尚有祁家这个遮蔽风雨之所,有能活命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