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连日来颓废得不成样子。
眼底下淡黑的痕迹,下巴冒出来的胡茬,半点不似之前容光焕发的样。
宁知棠生病这段时间,他也无心收拾自己,每天无非就是推着轮椅上的她,在庭院里走走、晒晒太阳。
现在如他所愿,即便撤了房子里的所有监控,和外面监视的人,她也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甚至不会走出这个房间。
虽然路母一向护犊子,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完全是路言钧咎由自取。
但看儿子意志消沉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心疼:“医生怎么说?”
路言钧保持之前这副坐在地毯上的姿势,眷恋的把脸埋进宁知棠的腿间,在不受打扰的空间里,喜欢这样静静与她相处。
对母亲的话,他浑然不觉,半晌才从唇缝里挤出干涩的话语:“都是庸医。
”
路母忧心道:“儿啊,有病就得去治病,耽误不得。
”
前段时间他把医生活活打死这事她也已经听说了,这一个没本事,不代表下一个没能力,再说宁知棠这副样子完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他实在不宜再继续迁怒别人。
就连她这个做母亲的,对近日来路言钧的所作所为都感到惧怕,连劝告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激得他情绪不对,又大发脾气。
是她的娇纵促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性格,即便她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
路言钧将宁知棠的手心向上,把脸贴上去,试图用她的体温温暖自己,甚至执着地握住她没有丝毫力气的手,放在自己颈部的位置,让她感受他因为跳动而震颤的脉搏。
哀求的语气就像沉溺的浮木,连最后一丝希望都快要被吞噬殆尽。
“宝贝,你看看我好不好?你跟我说说话。
”
哪怕起来打他、骂他、抽他,怎么责怪他都行,即便想杀了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给她递刀子,在她面前敞开赤裸的胸膛。
他可以把最脆弱的地方毫无保留展现在她眼前,承受她任何歇斯底里的批评跟指责。
“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医生也说她要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广阔的天空。
“你想去哪?”他喉结滚动时的声响干涩又艰难,紧张。
“拉斯维加斯?”见她没什么表情,他又不死心的继续提议,“法国?那里有很多漂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