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拨电话了,这个号码是来自照顾她的阿姨。
顾斯给她极高的薪水,又把旧居楼下的房子买下来给她住,就是为了让阿姨随时能照顾她。
阿姨知道顾斯很忙,因此很少打扰他——这么多电话,一定是大事了。
顾不上收拾昨夜的狼藉,顾斯随意套了身已付,打了专车往北城的另一头赶去。
重燃基地和他家旧居恰好位于北城的两端,此刻坐在飞驰的车上,顾斯觉得这座城市大得可恨。
他一遍遍地握紧拳头,感觉指甲一点点刺进肉里,虽然职业选手应当非常爱护这双手,但他还是控制不住。
车窗外的钢铁森林鱼贯而过,虽然是夏天,但顾斯觉得自己很冷。
他让司机关了空调,额头的汗珠一颗颗落下,却还是冷到发抖。
虽然在过往的二十六年,他无数次独自应对过这样的瞬间——父亲非法集资败露那天,母亲被检察机关带走那天,她陷入疯狂那天......但这一次,他却感到自己难得地脆弱下来。
几乎是来自潜意识,他希望雷渊在他身边。
顾斯:[我妈好像有事,我去看看。
]
他点下微信的发送键。
等了十分钟,雷渊没回。
顾斯:[你在哪?]
直到专车抵达那幢破旧的矮楼,雷渊还是没有回应。
车门关上的瞬间,顾斯险些跌倒,吓得司机又下车把他扶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都抽离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一串未接电话,还是雷渊第一次漫长的沉默。
顾斯正准备掏出钥匙打开那扇布满锈迹的铁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他晃晃悠悠地跑向卧室
推开卧室门的一刻,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雷渊蹲在那张矮床前,举着手机和床上那道瘦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