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学语时一直在妈妈身边待到现在,她只认同自己属于方淮曳的身份。
“就……这么简单吗?”粤娭毑轻轻说,像是在呓语。
方淮曳听着,没忍住嘲讽出声,“简单吗?我妈妈这些年为了带我,吃的苦不比你们少,担心受怕也不比你们小。
如果不是你们说起,我或许不知道,我的妈妈过去是个那样胆小木讷的女人。
”
“她能变得勇敢,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她只有变得勇敢独立,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留住自己想留住的一切。
就像她在念个高中都算高学历的年代,能坚定地一路念到研究生,你们不该小瞧她内里的执拗。
对此我常常自愧不如并且充满仰望。
”
“你很崇拜她。
”粤娭毑说。
方淮曳笑了,“女儿崇拜妈妈,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粤娭毑沉默了起来,她发出一声长叹。
这是很长的一声叹息,满含遗憾与失落,她抬眸看了方淮曳一眼,自己慢慢地往床里挪,像是那点恢复的精气神都消磨殆尽了,平躺到了被子里。
“方淮曳,我承认我输给你们母女了。
”她说:“但是我依旧觉得你承载着萱姐的灵魂。
”
“你不是想知道萱姐怎么死的吗?我先告诉你吧。
”粤娭毑缓声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一个人活了二十多年,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存在,她没有自己的人生,没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她被禁锢在方寸之间,仅仅是因为亲人朋友对她的爱护,她无法辩驳。
”
“我们那时候哪儿知道人压抑到极致会爆发的?更何况是一个从小就很有主见聪明得不行的人。
在我们还装装大人样的时候,她从来都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可真出了事,没有人比她更可靠,就是娟槐也比不上。
”
“有一年,土匪进村,见什么抢什么,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