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领域之中。
没有记忆的世界就是这样,大量的留白充斥内心,连情绪都不会有。
应该走了一年了,时透无一郎用独特的记时法估算着。
没有四季的春秋供他咀嚼,日日皆空。
不问来路,不知去路。
两年了,也不知道是这里没有尽头,还是把起点又走成了终点。
他执着着向前赶路,已经忘却了目的地。
第三年,时透感觉脑子变得钝钝的。
刚想到某件事情,下一秒又很快遗忘。
除了几个不得忘记的人名外,其余的一切都像海边的礁石,被冲刷腐蚀到烂了洞,细小的空洞漏风,呜呜哭咽。
时透无一郎走到哪,哪就是世界中央。
好多年过去了,就算是颗种子,要么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要么化作尘土,随着西风,不知上了几层天。
唯独他不行,他待在这片死寂之地,踽踽独行。
在第五年的路上,时透无一郎终于不走了,他停下来垂着脑袋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衣,觉得越看越像亡者的丧服。
时透无一郎与一望无际的白融为一体,他想到了鲛渔湾的雪夜,想到了海滩上晾晒的白盐,想到了黑夜中的那个白衣人。
时透无一郎盘腿坐在地上,闭上了眼回忆。
当神谷朔以他平日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没有任何触动。
因为时透知道那不是他,但那个白衣人不一样。
这些年日日在梦中骂他废物的那个少年,不知道从哪一刻起,就跟在了他身后,如影随形,面庞变得清晰可见。
“原来我们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时透无一郎口中的血喷涌而出,溅落在这片死寂的白中,妖冶也惊恐。
整个人如从深渊爬起的血人,没了灵魂,只剩躯壳。
——有人因我而死,而他死后,我成为了他的模样。
所以穿上経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