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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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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

    他是个矮小的法国人,有着和蔼的眼睛和可亲的笑容,半是商人半是渔民,经常大胆地开着自家的快艇往来土阿莫土群岛[167]和马克萨斯群岛[168],运去当地需要的商品,载回椰肉干、贝壳和珍珠。

    我去找他,是因为听说他有颗很大的黑珍珠要卖,而且价格很低,在发现我还是买不起之后,我跟他聊起了斯特里克兰。

    他和斯特里克兰很熟。

     “你知道吗,我对他很有好感,因为他是个画家,”他告诉我,“我们这边的群岛上画家并不多,我当时很替他感到惋惜,因为他画得太糟糕了。

    他的第一份工作是我给他的。

    我在半岛那边有个种植园,我想请个白人工头。

    如果没有白人监工,本地的土人是不会替你做事情的。

    我对他说:‘你有大量的时间可以画画,还能赚点小钱。

    ’我知道他很潦倒,但还是给他开了很高的工资。

    ” “我想他应该不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工头吧。

    ”我笑着说。

     “我对他很宽容。

    我总是很同情艺术家。

    我们这种人天生就是这样,你知道的。

    但他只待了几个月。

    等到赚够钱买颜料和画布,他就离开我了。

    那时候他已经迷上了这个地方,他想要住到深山老林里去。

    但我后来还是经常见到他。

    他每隔几个月就会来帕皮提小住几天,他会找人弄点钱,然后又消失了。

    有一次他来找我,问我借两百法郎。

    他看上去好像有一个星期没吃过东西,我不忍心拒绝他。

    当然,我本来就没指望他会还钱。

    哎呀,谁知道一年后他又来找我,带来了一幅画。

    他并没有提到他欠我的钱,而是说:‘画里面是你的种植园,这是我给你画的。

    ’我看看那幅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当然啦,我还是感谢了他,等他走了以后,我把画拿给我妻子看。

    ” “他画得怎么样?”我问。

     “别问我。

    我摸不着它的头尾。

    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

    ‘我们该怎么处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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