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女孩留很久。
她在塔拉瓦奥[179]有块地,在你来之前不久才分到的,以现在椰肉干的行情,你可以过上很舒服的日子。
那里有座房子,你有大量的时间可以用来画画。
你觉得怎么样?’”
缇亚蕾说到这里停下来喘口气。
“就在那时,他跟我说起他在英国有个老婆。
‘可怜的斯特里克兰,’我对他说,‘大家都在什么地方有个老婆;这正是他们到群岛来的普遍原因。
爱塔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她也不指望举办什么盛大的婚礼。
她是个新教徒,你知道的,他们在这方面不像天主教徒那么死板。
’”
“然后他说:‘但爱塔是怎么想的呢?’‘她正好对你很有意思,’我说,‘如果你愿意,她也愿意。
要我叫她来吗?’他像平常那样很滑稽地傻笑了几声,我叫爱塔过来。
她知道我在谈什么事情,那个小骚货,我早就发现她躲在角落里竖起耳朵听,假装熨着一条她已经替我洗好的裤子。
她走过来了。
她不停地笑,但我能看出来她有点害羞,斯特里克兰盯着她看,没有说话。
”
“她长得漂亮吗?”我问。
“不错的。
但你肯定见过那些上面有她的画啊。
斯特里克兰给她画了很多幅画,有些在腰间围着帕丽欧[180],有些是浑身赤裸的。
是的,她是很漂亮的。
她懂得做饭。
我亲自教她的。
我看到斯特里克兰正在考虑,所以我对他说:‘我给她的薪水向来很高,她都存起来啦,她认识那些船长和大副偶尔也会给她一些钱。
她已经存了几百法郎。
’”
“他摸了摸那把红色的大胡子,笑了起来。
”
“‘好啊,爱塔,’他说,‘你想要我做你的丈夫吗?’”
“她什么也没说,只顾呵呵地傻笑。
”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亲爱的斯特里克兰,这姑娘对你很有意思,’我说。
”
“‘我会打你的。
’他看着爱塔说。
”
“‘你要是不打我,我怎么知道你爱我呢?’爱塔回答。
”
说到这里,缇亚蕾偏离了这个故事,回忆起她自己的往事来。
“我第一个丈夫,约翰逊船长,就经常拿鞭子抽我。
他是个男子汉。
他长得很英俊,身高有六英尺三英寸,在他喝醉的时候,谁也拦不住他。
我每隔几天就会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唉,他死的时候我哭得很厉害。
我真是伤心欲绝。
但直到嫁给乔治·雷尼以后,我才知道我的损失有多大。
你永远认不清男人的真面目,除非你跟他一起生活过。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乔治·雷尼那样欺骗过我。
他是个好人,为人也很正直。
他差不多有约翰逊船长那么高,体格看上去足够强壮。
但这些都是表面现象。
他从来不动手打我。
他清心寡欲得像个传教士。
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