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宋飞燕早已不见了人影,若不是桌子上还有半壶未喝完的酒,他甚至以为昨夜那旖旎风光是一场大梦。
耳边传来女子娇软的笑声,他匆匆披了一件衣裳跑出了房门,隔壁院子中,宋飞燕的秋千越荡越高,眼见着树下的青衫男子,她抿上唇,一抹素帕自袖中飞了出来,正落在院墙另一边,李修能捡起那方绣着连理枝的手帕,只见帕上写着一排素雅的小字:未见君子,忧心惙惙。
李修能抿抿唇,将手帕揣进怀中,冲着那扇院墙躬身行了个礼,背靠着菩提树,翻看手中的书卷,不时回眸看向墙头那边的女子。
夜里,宋燕飞再次来到他门前,轻轻敲门。
李修能隔着门窗看着她的身影,手抚上她投射在门上的影子,缓缓的道:“昨夜是我孟浪,毁了小姐清名,既已知错,修能万万不敢再错下去。
小姐若是信我,等我一个月,秋闱放榜后,我定带着功名去府上提亲。
”
门外的燕飞微微怔了怔,却是笑了:“你果然是个君子,那等你功成名就,我再告诉公子我家在何处。
让我在门外,陪陪你吧。
”
李修能微微点头,隔着门,坐在地上。
“终朝如醉还如病,苦依熏笼坐到明。
去时陌上花如锦,今日楼头柳又青!可怜侬在深闺等,海棠开日到如今...”
他闭上眼睛,不知觉的笑了,如此美妙的戏词,如此哀怨的闺情,让他心中刺痛,一个月,一个月,他定要娶这女子。
日里,她与他隔着墙,遥遥相望,夜里,她与他隔着木门相互依偎。
一日日,一夜夜。
攸宁垂眸一瞬,道:“李修能以为夜里的女子是宋燕飞,所以才与她交往,而情愫渐生却是与那青鸟,恐怕就算知道真相,他也难以辨别究竟是对谁用的这情。
”
陆离道:“你觉得呢?”
攸宁微微蹙眉,转眸看向墙那边坐在秋千上的女子,道:“他最初是对宋燕飞一见钟情的。
现下,恐怕是那青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