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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上的纱布和透出来的血,才明白,哪有什么兔子,他的小队长割了自己的肉喂他。
沈月岛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痛彻心扉,原来心痛到极点时全身都会疼。
他抱着阿勒的手臂,哭到崩溃,哭得嗓子都哑了,像只可怜的濒死的小马,哀戚地伏在他膝头,轻吻着那处凹陷进去的“坑”。
“你干什么这样,我宁愿和你死在一起,都不要……都不要……” 阿勒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了,手掌温柔地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眼中浓烈的爱意要汹涌地喷薄出来,将沈月岛团团包裹。
可真说出口时还是最简单的那句: “你跟着我,我就要把你保护好。
” 即便在互定终生时,他的笑都是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
如同释迦河中最干净的河水,如同贝尔蒙特最强壮的雄鹰,沉默地站在那里就能顶天立地,说出口的誓言即便是豁出命都要兑现,好到让人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沈月岛也以为自己能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可不到半年,家中就传来噩耗。
父母弟弟被迫害致死,叔叔们被诬陷入狱,偌大的沈家,曼约顿的地产巨头,顷刻间就只剩下一个十八岁的沈月岛。
他别无选择,只能割舍阿勒,孤身回到曼约顿,撑起摇摇欲坠的家。
分手那天的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他说了多少绝情的话也记不清了。
只记得阿勒掉了很多很多眼泪,跪在地上哀求他留下来或者带着他一起,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勇士,为了他却伤心绝望成那个样子。
那时沈月岛就觉得自己是要遭报应的,只是没想到,报应会来得这么快。
长达七年的药物治疗,让他对阿勒的很多印象都变得模糊。
只记得他有一双灰绿色的眼睛,骑在马上射箭时只需要一秒来搭弓,是被丢弃在草原上的孤儿,亲手修建的第一座房子是准备和沈月岛一起组建的小家。
然后就是他们今生见到的最后一面。
在阿勒的送葬队伍里,沈月岛看到他的黑白照片被驮在马背上送往贺兰山。
还是那样淡淡地笑着,看向他终其一生都没有抵达的远方。
沈月岛离开草原两个月后,老额吉打电话给他,说阿勒在去往曼约顿的路上发生车祸,大巴车坠下山崖,二十多名乘客全部遇难。
找到的残缺的遗体中,一块都没有他的。
- 起风了,头顶的红枫簌簌作响。
落叶打着旋儿翻飞,落到沈月岛手边。
他不声不响,安静地凝望着湖边那棵孤零零的柿子树,回忆汹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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