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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祈官的轮廓清晰起来,难得是个年轻的文官,风姿如玉。
宫女们便都盯着他看,谁也不想聒噪,留下不好的印象。
离得越近,那祈官的仪容越清晰,给人惊心动魄之感。
周遭静得只听见江风吹铃铛的声音,叮铃叮铃。
群青的步子猛地停住。
她看清那是谁了! 下意识地,她想离开队伍,但排队的宫女已经挤满了身后,恰逢祈官几番抬眼,目光扫过她,照常与前面的宫女说话。
除了她一身冷汗之外,四面的热闹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群青心想,当日掀开羃篱,他满打满算只看了一眼,今日换了装束,天又黑,有没有可能,陆华亭根本没认出她呢? 这般想着,群青提灯到了陆华亭面前。
横案上的纱灯照着陆华亭前襟的团花刺绣,难得一本正经地穿官服,反让他看起来有种近妖的俊美。
他并未抬头,信手收拢着盘里的纸笺,半晌,笑道:“娘子总得告诉我,你是哪个宫的吧?” 群青因是头一次请这愿笺,方才意识到,方才两人相互沉默,他是在等着她自报家门。
躲躲闪闪惹人生疑,群青道:“清宣阁。
” 陆华亭的手停顿了一下,群青怕他没听清,稍微抬高了一点声音:“太子良娣郑良娣宫中。
” 陆华亭闻言放下给嫔妃的绛紫色笺,转抽了一张青绿色笺:“你家贵主许什么愿?” 群青路上早就想好了,一气儿报出来:“相知相许夫妻同心。
” 陆华亭笔尖又停顿了,也不知他是否如朝中人一样,实在无法想象野马一样的郑知意和太子怎么“相知相许”,又如何“夫妻同心”。
但群青一点也不脸红。
许愿嘛,就是要大胆一点才叫许愿。
江风很大,噗噗地吹灭几盏灯,吹得盘中的纸笺乱跑。
陆华亭持笔的右手缠着厚重的素帛,用力时隐隐透出血渍,纸笺一下被风卷到素帛上,未干的墨迹瞬间蹭花了。
群青冷眼看他,便知他那日空手接刃,手伤未愈,吃不住劲。
若是旁人,群青会立刻上前帮着压住纸。
但那是陆华亭,她站着没动,陆华亭左手取一只镇纸将纸笺压住,飞快地将蹭花的那张揉了,另抽一张新的重写,脸上毫无狼狈之色,口中道:“娘子稍等。
” 群青静静地看着他写,目光悄然飘到他脸上。
这段时间,燕王府应该乱作一团了,陆华亭身为长史,还能这般从容地进宫当值,可见这个人内心强大。
她从来没有见过陆华亭露出惊慌或颓然之色。
今日她从他脸上,也观察不到落败的神情。
群青的内心挣扎。
她自是希望燕王被赶走,又想押陆华亭赢,那样的话,那危险的任务她也不必再完成。
耳边叮铃叮铃的声音刺耳,打断她的漫想,江风不仅晃动风铃,还把纱灯内一豆光明压得很暗。
眼看看不清字了,群青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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