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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眼中泛起血丝,被昨夜的意外变故惊扰得不轻。
叶昌阁起身走到榻边,安抚地拍了拍梅望舒的肩头,“醒过来就好。
昨夜你处变不惊,处置得很妥当。
” 梅望舒默然低头看自己的手。
昏迷时显然已经被人仔细清洗过了,昨夜手背溅到的血迹洗得干干净净,手指纤长白皙,看来和平日并无什么差别。
叶昌阁还想再劝慰几句,最后却只叹了口气。
“望舒,你刚醒来,原本应该劝你多歇歇。
但事态紧急,你还是起身吧。
” 他心事重重地站在窗边,“圣上如今的情形不大好。
” 昨夜西阁惊变闹得太大,皇宫里各式各样的流言早已传遍。
叶昌阁丢下一句“圣上那边的情形你问邢医官”,便匆匆赶往政事堂,以三朝老臣的身份资历弹压百官,确保朝廷政务如常运转。
梅望舒从榻上起身,目光转向邢以宁。
“昨夜我在圣上面前晕倒,可是惊到了他?他今日罢了朝会?” 邢以宁摇头,想起堂堂天子如今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比罢朝糟糕百倍。
” 在梅望舒的注视下,他走到窗边,指了指凉亭下方的密室方向, “昨夜你在他面前晕倒之后……圣上的惊恐狂暴症又发作了。
” “把你抱出来后,圣上转头回了密室,自己把自己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
” 梅望舒蓦然一惊。
“什么!他把自己锁在地下?!” 邢以宁神色复杂。
“叶相刚才下去劝过了,根本劝不动。
圣上这次的病症发作,比之前紫宸殿那次还要猛烈。
这次情形真的不大好。
你……你还是赶紧下去看看吧。
” ———— 铰链声响起,凉亭下方的密道缓缓开启。
安静的甬道里,只有梅望舒自己的脚步声。
两边石壁的火把早就熄灭了。
把自己锁在地下的帝王,最后传下的一道吩咐就是, “熄了密道里所有的光。
所有人出去。
” 失去火光映照的甬道两边,所有石室陷入浓重黑暗,只从头顶入口处传来一团日光,隐约照亮周围。
梅望舒就借着那点光亮,路过一个石室接一个石室,艰难地辨认着。
“信原?” 她的声音在狭长黑暗的甬道来回回荡着,激起无数回音。
没有任何应答。
她从头到尾走了一遍,喊了一遍,走过甬道尽头的最后一间石室时,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猛地浓烈起来。
她想起来了。
最后那间石室,曾用来长久关押郗有道。
她心里微微一动,走进了血腥气味浓重的黑暗石室。
借着甬道里那点微弱的日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角落暗处蜷缩的大团黑影, “信原?” 细微脚步声在石室里响起的同个瞬间,距离最远的那处角落里,有个黑乎乎的身影受惊般地猛地一动,剧烈往后蜷缩。
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响起。
昨日还和她谈笑的熟悉嗓音,如今沙哑得厉害,仿佛未磨砺的粗砂,在角落里嘶哑地道,“别过来。
” 梅望舒心里一沉。
脚步声停在原地。
“信原,是我。
”她安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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