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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也检查伤口。
大夫正在睡熟中,就被花影从被窝里拽出来,一路脚不着地地拽到了绘云楼。
蘸碧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虽然没有伤到内脏,也没断了骨头,却处处都是淤青,碰一下都疼。
大夫给她开了好些药。
“没伤了内脏和骨头就好。
”扶薇稍微松了口气。
蘸碧脸色有些发白,硬生生挤出笑容来,对扶薇说:“让主子担心了。
” 扶薇无言,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一片冰凉,还在发抖。
——蘸碧这是吓的。
可纵使她再怎么害怕,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会不惧伤不惧死义无反顾地奔到扶薇身前挡着。
扶薇留在蘸碧身边陪着她,直到蘸碧睡着了,扶薇才起身离去。
她转头望向走廊尽头的窗口,微弱的白光让她意识到马上要天亮了。
宿清焉一直没回来。
扶薇蹙眉,心里产生些疑惑。
纵使他要一家家拜访,但是也不可能下半夜去拜访别人家,这是扰民。
更何况,宿清焉说过他会回来。
扶薇拢着眉心,缓步走进卧房,有些疲惫地偎在榻上。
她想起花影对她转述宿清焉登门时旁人如何谩骂宿清焉…… 兴许他今晚心情很不好,需要一个人待着吧。
扶薇轻叹了一口气。
她又想起今晚在巷子里遇到的宿流峥。
他愤怒欲狂的样子,实在过于令她记忆深刻。
这个人……虽然有很多毛病,除了一张脸,别无长处。
可人心肉长,她确实伤了人家的感情。
扶薇又叹了口气。
她蜷缩着躺下来,慢慢睡去。
这一晚的事情,只有水竹县住得近的一小部分人知道,可到了第二天天刚亮,几乎在水竹县传开了。
有人议论了两句扶薇和宿流峥深更半夜躲在小巷里,不知道干什么。
不过抓到奸杀案的凶手更重要,他们更多的还是议论吴山。
他们谁也想不到这个可恶的凶手会是一直待人和善瞧上去忠厚老实的吴山。
水竹县的人最终一致得出结论——人不可貌相。
两桩奸杀案许久未破,水竹县的人一直没忘这事儿,尤其是家中有女儿的更是紧张自危。
如今凶手被抓,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放心地过个好年。
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七,林芷卉必须要回家了。
祝明业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只在这两三日里,将南源城的腐败官员连根拔起。
他处理了几个当地官员,包括许知州许茂典。
祝明业有时候不够聪明,可确确实实是个办事实的好官。
新的官员还要等朝廷任命。
新官赴任之前,祝明业需要暂时留在南源城,接管许茂典手中的事情。
林芷卉坐在祝明业面前,闷闷不乐:“表哥,我不想回家。
” 祝明业连连摇头:“姑奶奶,你再不回家,你家里说不定就要把你许配给我了!” “哼!”林芷卉不高兴,“把我当什么了?怎么说的像是……我就是个物件,随便就能丢到哪儿去?” 祝明业和林芷卉虽是表兄妹,但确实关系很好,从小一起长大,仿佛亲兄妹一般。
二人更是毫无半点男女之情,是以祝明业在她面前也能言无顾忌。
祝明业叹气:“你不回家想干什么?连过年都不回家,你想让别人怎么说你?” “就说我病了……在江南调养身体……”林芷卉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以为你是长公主啊?”祝明业呛声。
提到长公主,祝明业心情也跟着不好了。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同时重重叹了口气。
良久,林芷卉闷声:“我就是……就是想再见见流峥哥哥……” 祝明业瞥她一眼,这才把昨晚的案子说给林芷卉听。
“宿流峥跟着衙役去当证人了,现在不知道走没走。
” 林芷卉眼睛亮起来。
“走吧,我也想去问他几句案子的事情。
”祝明业轻咳一声,站起身来。
林芷卉开开心心地跟着祝明业去官府,可是却扑了个空。
宿流峥早就走了。
宿流峥在清晨第一抹晨曦中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已是宿清焉。
宿清焉与宿流峥二人转换有规律可循—— 当宿流峥潜意识里想成为宿清焉的时候,他就能成为宿清焉。
而当宿清焉陷入负面情绪时,就会变成宿流峥。
宿清焉困惑地望着晨曦,迷茫不知身在何处。
那些白眼和嘲笑仿佛还在眼前,都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
居然已经天亮了吗?他昨天晚上居然没有回绘云楼? 他答应了扶薇,怎么食言了? 宿清焉想不起来空缺的后半夜,自己去了哪里。
难道又犯了头疾昏迷了?又或者只是累了、心情不好,回家去了? 宿清焉低下头看向自己弄脏的衣衫,思绪被拉回来。
他嫌恶地将挽起的袖子撸下去拂地平整,才缓步回到家中,将自己收拾干净。
“母亲,我昨晚是不是回来了?”宿清焉困惑地问。
梅姑打量着宿清焉的神色,胡乱点了下头。
大多时候,当宿清焉自己想不明白的时候,梅姑总是敷衍着,不敢给一个绝对的答案。
“果然。
”宿清焉微笑着。
他沐浴过后,又换了身衣裳,之后没有立刻去绘云楼,而是一趟趟搬了些材料来庭院—— 他要给扶薇做一个秋千。
等秋千做完了,他再接她回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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