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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阴雨天就卧床,熬一辈子吧。
” 梅望舒笑了笑,没把恐吓当回事,“这不是等着邢医官妙手回春吗。
”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耳边忽然传来咔啦一声轻响。
苏怀忠的惊呼声紧跟着响起。
“哎哟,陛下的手……” 贵妃榻另一侧,始终安静端坐着的圣上,不知何故把手里的茶杯捏碎了。
碎瓷散落满地。
御前内侍们慌乱的收拾问安声中,元和帝张开掌心,被碎瓷划破的掌心处缓缓渗出血来。
平日里惯常喜怒不显的年轻天子,此刻终于露出了与平常不同的神色。
唇边经常挂着的淡笑消失了。
浓黑的眉深深拧起,狭长眸子里带出几分震惊,困惑,痛惜。
元和帝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渗血的手掌伸过去,直接紧紧攥住了梅望舒搁在贵妃榻上的手。
触感寒凉如冷玉。
“身子不好,为何不早说。
” 手背因为太过用力绷起了青筋,眼神如暗处火焰熊熊燃烧。
“若早说了,这次江南道的差事,本不必你去……” 苏怀忠带着两三名御前内侍轻手轻脚收干净了地上碎瓷,悄无声息地避走。
一时间,暖阁的隔断内间,只剩下贵妃榻上被紧攥着手的梅望舒,和旁边站着望天的邢以宁。
梅望舒按住肩膀酸痛处,手肘用力撑了几次,撑坐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臣向来体寒,邢医官言辞夸大了几句罢了。
” 她试着把手抽回来,试了几次,被攥住的力道却越来越大,隐隐约约的血迹从手掌缝隙处渗出来,也不知被碎瓷划了多深。
她看得心惊之余,又有几分无奈,像以前惯常安抚那样,轻轻拍了拍手背,示意圣上放手。
“陛下也亲政几年了,今时不同往日,让人看见徒增笑话。
”用眼神示意邢以宁过来包扎伤口。
元和帝固执地不放手。
“谁敢笑话,朕诛了他。
”他低沉地道。
梅望舒又好气又好笑,“这样的气话,在臣等面前说说也就罢了。
千万莫要当着朝中老臣的面说。
臣的手——” 她挣了几次都挣不出手来,只得恳求,“陛下——” “这个称呼听得够多了。
朕要你像从前那样称呼。
”元和帝神色沉郁,语气平静却固执。
陛下犯起了执拗,梅望舒从来拗不过他。
“信原。
”她只得像从前那般唤了声,“信原,放手。
我的手快断了。
” 元和帝,出身皇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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