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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耍就耍。
白云村周遭山脉不高也不大,与其说是山,倒更像绵延起伏的小土包。
远远望去憨态可掬,怪可爱的。
冬日渐深,草木越加稀疏,仿佛秦放鹤记忆中某位主任锃亮的脑门,令人担忧。
然后就在这满目萧瑟中,他望见了下方崖边的野柿子树。
火红火红的小球,高高挂在树梢,在大片大片的土灰和枯黄之中分外显眼,好似凭空燃起来的火,又像用力甩出来的血点,引来鸟雀竞相啄食。
白云村一带柿子树不少,大部分刚成熟就被人摘光了,这一棵树斜斜生在崖边,地势陡峭。
饶是这么着,中低层的柿子也被吃个精光,只剩下顶端几支,耀武扬威地挑着。
那是一种蓬勃的鲜活的生命力。
多美呀,叫人忍不住想要写点什么。
秦放鹤忽然就有些理解古代文人们随时随地想作诗的心情了。
他不禁吐了口气,久违地感性起来,“七哥,你说嗯?七哥?!” 一扭头,他才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愣了下后环顾四周,愕然发现方才还跟自己站在一处的秦山不知什么时候连滚带爬下了山坡,狗撵兔子般矫健地朝着柿子树扑去! 秦放鹤:“……危险啊!” “没事儿!”秦山头也不回,双手扒拉着分开荒草,深一脚浅一脚到了柿子树下。
他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搓着手,又紧了紧裤腰带,一跃而上。
柿子树一面悬空,以相当夸张的角度向外倾斜,秦山挂上去,活像随风飘荡的腊肠,看得人心惊胆战。
“七哥!”秦放鹤一阵窒息,忙不迭往下爬。
山坡很高,如今的他营养不良人小腿短,得倒背过来,努力伸长了腿才能碰到地面,然后顺着一点点往下滑。
积雪初化,泥泞不堪,十分湿滑,他憋得脸红脖子粗,还差点摔个大屁股墩儿。
秦放鹤踉跄几步站稳,又羞又气。
干,我怎么这么矮! 等他吭哧吭哧爬下去,再回头,就见秦山早三下两下上了树,钩住一支挂满果实的树枝摇晃着,猿猴般灵巧。
待赶到树下,正逢秦山“刺溜刺溜”下树,一时间尘土飞扬,树皮碎屑乱飞,四肢简直都要摩擦出火星子。
“你咋过来了?”稳稳落地后,秦山从背后掏出插在裤腰带里的树枝,哄孩子似的塞在他怀里,大手一挥,浑身上下都写着得意,“走走走,上去,上去吃!” 秦放鹤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二话不说跳起来打他,“吃你奶奶个腿儿!” 秦山哎呦一声,委屈巴巴地抱着脑袋,“你咋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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