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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不过周围一片死寂,可以听得出来是那个土耗子在说话。
这情形太诡异了,土耗子尸首趴在前边,说话声却在后边,而且是在石壁上方,听得我们三个人头发根子直往上竖,却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我迅速转过身子,手中探照灯往上一照,隐约照到一张白纸般的人脸,两道塌天扫帚眉,嘴角往下耷拉,头上血肉模糊,不住龇牙咧嘴,口中哼哼唧唧,正是那个土耗子! 胖子手持猎枪正要搂火,可是石壁上落下几缕灰尘,他用手一挡,再端起猎枪想打,却不见了那张脸。
我将探照灯的光束左右一晃,壁上空空如也。
三人均是心惊肉跳,手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胖子问我:“你听没听见土耗子在说什么?” 我反问他:“你听见了?” 胖子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可能听错了……” 我心中一沉,又问他:“你究竟听到什么了?” 胖子低声对我说:“土耗子似乎提到了尖果……” 我问胖子:“你听清楚了?”胖子也不敢确定,死人开口说话,还叫尖果的名字,实在匪夷所思,是不是土耗子有口怨气没吐出来,变成鬼还想拽上一个垫背的?我让胖子别胡说,土耗子凭什么有怨气,干盗墓这个行当,该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包括陆军在内的十几个知青,全是因为土耗子而死,枪毙他十次都不多,他倒死得冤了?不过我刚才也听到土耗子好像在叫尖果,只是声音太低了,我听得并不真切。
我不想让尖果担惊受怕,所以没说出来,又一想土耗子尸首在我们身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石壁上?怎么上去的?想到这里,我又转过身子,举起探照灯往前一照,见土耗子的尸首仍趴在原地。
胖子挠头说:“简直奇了怪了,土耗子会使分身术?”我脑中一转念,意识到情况不对,在我们所处的位置,仅仅可以见到土耗子的两条腿和身子,而探照灯在石壁上照到的只是一张脸,这其中有什么古怪?我打个手势,三个人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土耗子尸首近前,这才看见土耗子的头没了。
我们刚从石台上下来时看过,摔死的土耗子趴在地上,脑袋撞进了腔子,此时脑袋却不见了。
三个人都看傻了,死尸还在这儿没动,头怎么飞了?而且那个头居然还会说话?我心想该不是没死透?鸡掉了脑袋不还得扑腾半天吗?可是人和鸡不同,人没了头不仅走不了,身首异处的人头也开不了口,这可邪了门儿了! 三个人刚一打愣,又听身后有人说话,如同捏了鸡脖子,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而且相距极近,断断续续传进我耳中:“上当了……上当了……”我惊骇无比,土耗子尸身趴在前边,头却到了我们背后,还开口说什么上当了!上了什么人的当?刚才我听到他在叫尖果,是上了尖果的当?尖果招谁惹谁了?土耗子盗墓丧命,完全是咎由自取,可怪不到尖果头上,为何说上了尖果的当?
我问尖果之前见没见过这个土耗子?胖子一听急了:“你连革命战友都不相信?” 我忙说:“当然是无条件地信任,我只是觉得奇怪,土耗子为什么会叫她的名字。
”尖果竭力回想,却记不得见过此人。
胖子乱猜:“不用大惊小怪,说不定有蝙蝠,土耗子的头是让蝙蝠给叼去了,东一头西一头地到处乱撞,刚才听到的响动,只是蝙蝠发出来的。
” 我问他:“你瞧见蝙蝠了?” 胖子说:“没瞧见并不等于没有,周围黑咕隆咚的,谁看得见有什么?” 尖果说:“可以叼起人头的蝙蝠,那该有多大?” 我同样感到难以置信,探照灯虽然照不到远处,可这石窟中不会有蝙蝠。
胖子说:“你还别不信,屯子里打猎的谁不知道深山里有树蝠,倒悬在树上,长得跟吊死鬼一样,个头比我还大,你敢保证石窟里没有?” 我对他说:“有蝙蝠必定有夜明砂,你看这周围有夜明砂吗?” 胖子说:“我说前门楼子你偏说热炕头子,不是说蝙蝠吗?怎么扯上夜明砂了?夜明砂是干吗的?” 我告诉胖子:“夜明砂是蝙蝠粪,石窟中没有夜明砂,所以不会有蝙蝠。
” 胖子也纳上闷儿了:“如果什么都没有,土耗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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