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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界处,谈玉琢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推他,可他脑子昏沉难受得厉害,很想开口叫人不要管他了,现实中却只发出了很轻的两声闷哼。
迷糊中过了几分钟,衣物摩擦的悉索声和说话声都渐渐远去,直到耳边所有声音都消失殆尽,谈玉琢才重新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他咳嗽着低下头,睁眼看见高中秋冬校服袖口的蓝白斜杠条纹。
鼻子不通气,喘出的气都是热的,他只能不停擦自己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推开了面前医务室的大门。
如记忆中一样,医务室里没有老师的影子,谈玉琢想投诉他很久了。
医务室里没有关窗,潮湿的水汽从窗外不断地被风吹进,冲淡了消毒水的味道。
年少的梁颂年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两条长腿曲起靠在椅子两边,他应该很无聊,不太认真地看着堆在桌子上的医务常识书,听见推门声隔了几秒才抬起眼,看着站在门口的他。
谈玉琢被他看得不太自在,想到上次的事又感觉尴尬,猫着腰想要躲着他的视线进来,却听见他说:“你好久没来了。
” 他的声音又无奈又温柔,“我一直在等你。
” 谈玉琢缩着肩膀靠在门边,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病得太难受,一副没有听清的样子,茫然地看住他。
他一瞬间想了很多可能,最极端的是梁颂年被他表白后恼羞成怒,特意蹲在这准备教训他一顿。
谈玉琢很发愁,他又病又没有力气,如果梁颂年要打他,他跑不过。
他想把自己修整得好看一点,可眼角的泪水一时停不下来,谈玉琢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鼻音浓厚地问了傻问题:“你等我干什么?” 梁颂年站起身,没有回答他,走过来隔了两步的距离站在他面前,弯腰看他。
“怎么一直掉眼泪?” 梁颂年似乎犹豫了几秒,谈玉琢不确定,因为他没来得及仔细看,梁颂年就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
谈玉琢轻轻抖了一下,片刻后没什么反应地看着对方近在迟尺的脸。
袖子口被泪水打得很湿,他不太舒服,想叫梁颂年别看了。
“生病了吗?”梁颂年很快地松开他的手腕,谈玉琢愣愣地垂下眼看自己被放下的手,手腕上还留有余温,下一秒,他的额头就被人触碰了。
谈玉琢后知后觉地热起来,热度从前胸透到后背,再顺着脊柱蔓延,渐渐上了脸,这让梁颂年误解了,他皱起眉头和他说:“玉琢,你发烧了。
” 谈玉琢结结巴巴的:“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梁颂年用一种他无法形容的目光看他,谈玉琢很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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