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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跑车发出兽吼一样的轰鸣,倒车,踩油门,风一样消失在停车场。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车的影子,我取下嘴里的烟,这才重新走进金色年华。
包厢里依然热闹,唱歌的人已换成魏狮。
一首荡气回肠的《从头再来》,唱得被揍成猪头的三个人热泪盈眶,不住鼓掌。
我坐到丽丽身旁,主动搭话:“你认识方磊吗?他也在你们这里做。
” “方磊?”丽丽一脸茫然。
我想了想,换了个称呼:“他在这里叫萨沙。
” “哦,沙哥啊。
”丽丽看我的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您是他朋友,还是……客人?” “算不上朋友,街那头的兴旺当铺知道吗?我是那边经理。
他最近经常去我那儿当东西,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我笑说,“我刚在外面吹风,看到他扶着一个美女开车走了,那美女你认识吗?” “那应该是他最近的金主,听说是制药公司老板的女儿,可有钱了。
”丽丽满脸艳羡。
一听制药公司老板的女儿,本来还有两分怀疑,现在已是百分百确定了。
方才那位黏在方磊身上的,正是我之前在盛珉鸥身边见过的,他的白富美女朋友。
“我听说她有未婚夫?” 丽丽满不在意地一笑:“来这里的有几个是正正经经单身的呀,就是花钱买点乐子罢了,又不会玩真的。
” 那可未必。
又送表又送钻的,显然正在痴迷,保不齐就是动了真心了。
盛珉鸥啊盛珉鸥,你也有今天。
我发起笑来,丽丽不明所以看着我。
我举起矿泉水杯朝她敬了敬,道:“替萨沙感到高兴,祝他们长长久久。
” 她脸上迷惑更重,我不再理她,起身夺过魏狮的话筒,切了首《千年等一回》,获得嘘声一片。
周六就是我爸忌日,我十年没给他上过坟,我妈今年是去不了了,就让我连她的份儿一块去祭拜。
去之前她特意嘱咐我下午去,我问她为什么,她顿了顿,板着脸说上午盛珉鸥会去。
其实我早就猜到,凡是我爸忌日,他从不缺席。
到了忌日那天,我起了个大早,去菜场买了花和酒菜,登上公交赶往墓园。
我以为自己去得已经够早,想不到盛珉鸥比我还早。
我爸的墓在室内,是壁葬。
四方的厅中,凹陷的壁龛铺满整整三面墙,高度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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