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刘哥到镇子里打听去了,看能不能多问出些消息。
”
等了一阵,小刘回来,不等方思慎开口,先冲两人摇头。
“都说是被女儿女婿接走,一年多了。
也有说是去带外孙的。
只知道在雍州那边,具体什么地方却说不上来。
”
方思慎道:“火山,辛苦你了。
就这样吧,知道老人家过得不错,也是好消息。
”
汽车继续往芒干道行驶,穿过林场,停在护林队平房前。
再往里,就完全没路了。
冬天可以坐爬犁走河道,夏天只能老老实实穿林子。
小刘拎着一条烟、两瓶酒,带司机进屋跟护林员打招呼,说好让司机和车子在这里等半天。
守林寂寞,那护林员高兴还来不及,嚷一嗓子“别抽烟别生火”,拉着司机坐下打扑克。
林场宿舍区比三年前更显破败,凡是能拆能卸的都让人弄走了。
门窗断梁可以当柴烧,砖石瓦砾可以做建材,只剩下冻裂的油布毡子胡乱扔在地上,踩上去立刻一片粉碎。
很快到了宿舍区尽头墓地边上,方思慎脚下顿了顿,指着左边坍塌的废墟:“我们家以前就住在那儿。
”
洪鑫垚点点头:“我上次来,到过这里。
”
两人站了片刻,都没说话。
方思慎忽然看看时间,道:“咱们走快些,抄近路进去,争取五点前能出来。
”说罢,一马当先,在前边带路。
背包里放着连富海的骨灰,他执意自己拿,另外两人也不跟他争。
多少年不曾走过的路,双脚却仿佛自己认得似的,自然知道下一步该踏在何处。
大树都砍光了,补种的新树苗既不粗壮也不高大,行进间反而比过去更容易。
两个小时后,终于走出幼林,一大片野灌木丛横在眼前。
三个人坐下歇了歇,洪鑫垚学着另两人的样子扎紧裤腿,找了根长棍子当路杖。
方思慎替他放下袖子,把袖口也扣上:“别嫌热,万一被枝条树叶划破胳膊,你不习惯,怕感染。
”
正是二十来度最惬意的气温,然而三个人疾行这么久,无不汗流浃背。
这回换小刘开道,方思慎紧跟着指路,洪大少随在最后。
有了刘火山刘大侠清理路障,行进速度一点也不比先前慢。
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找到了连富海当初搭帐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