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他妈是陈棋绅!
“怎么老是你?”
窦郁怒吼了一句,声音几乎带了点哭腔。
他暴躁地把陈棋绅攥着他书包带的手指扣开,恶狠狠地甩掉那只大手,“撒开!干什么啊!”
“老是我?”
陈棋绅愣了一下皱起眉,随后意味不明地道:“如果没记错,我很久没有见过你。
还是说……你在梦里见了我?”
陈棋绅稍微压低了腰,身子前倾着靠近眼前人,目光直勾勾地想要与他平视,嘴角噙了一抹暧昧不明的笑。
社交距离的安全范围被打破,压迫感扑面而来。
窦郁略有不适地后退一小步,眼神却不甘示弱地顶上对方视线。
陈棋绅再次开口,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调侃:“这么想我,窦郁,我们好像不算很熟。
”
被同学吓得惊慌失措本就让窦郁有些恼羞成怒,这种暗含调戏的话语传到耳朵里,更是起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胡说什么!”
窦郁被惹毛了,伸手按在对方肩膀上想将其推开,不料被陈棋绅一把扣住了手腕。
陈棋绅的手很大,冰凉,冷得像死了好几天的尸体。
镣铐一般锢上来,拇指轻压在窦郁腕下脉搏跳动的地方,仿佛只要稍微用力,便可掌握窦郁的每一丝挣扎。
“这么凶。
”陈棋绅垂下眼,好像很委屈似的嘟囔了一句。
“别生气,只是玩笑。
”然后,陈棋绅眼睛亮亮地看向窦郁,接着说道,“回宿舍路上碰到你,你没发现我,我就跟着你。
不小心吓到你,对不起。
”
“真的,对不起。
”
……呃……好差劲的语言组织能力啊,人机似的。
他真的是中国人吗。
但好像还挺真诚。
窦郁把视线从那双纯粹的眸子上移开,心里的火气稍微消了些,但被吓到的心脏仍然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其实陈棋绅也确实没做什么。
只是他的出现就已经足够让人感到惊悚了。
“……放开我。
”窦郁说。
陈棋绅松了手。
窦郁后退一步,踩到了刚才掉在地上的外套。
他把外套从地上捡起来,拍打着除去上面沾附的尘土,余光扫到在一旁乖乖站着的陈棋绅。
他这才注意到陈棋绅没穿外套。
在夜间体感温度约为5℃的海城,陈棋绅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
高大的身躯站在暗沉夜色里像一棵挺拔的树,脸色又苍白得如同一尊毫无生机的古希腊塑像。
陈棋绅安静地看着窦郁拍衣服,似在等待着与窦郁共同归寝。
他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瞬间凝结成淡淡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