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刚触到粗粝的木门,却忽然顿住。
她不是,死了吗?
楚四娘惊疑地望着周围,确定没有其余人的存在,便四下搜寻起来,只是才打开床头的包袱,就确定了现在的情况。
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大约是回到了一年前,正走在离京的路上,而包袱里放着的,正是一张被她折成元宝形的一百两银票。
该谢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她这么一个恶人重来一次的机会么?
她自嘲地扯了下唇角,却突然想起刚刚的梦,神色顿时沉了下来。
上辈子直到她死时,将军依旧平平安安,可在梦里,她看见他被下狱,被折磨,被流放,曝尸荒野,许久许久,才终于等到一人来为他收敛遗骸。
是噩梦?
她倒想这般安慰自己,可重生这般离奇的事都发生了,这梦,保不得就是预知!
楚四娘将银票捏在手心,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是真是假,她都得亲眼看过才行。
……
“一边去,这位置老子看上了!”
说话的是个汉子,膀大腰圆,满脸的胡茬,身上的麻衣不太合身,便将他那两条粗壮的手臂衬得更加明显,一拳下去,定叫人爬都爬不起来。
在这荒郊野外的茶棚里,也别想指望什么王不王法的,是以,原先坐着的那个货郎连忙灰溜溜地起身,换到最边角的位置,连带着在这歇脚的旅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得亏小二是个见多识广的,扒拉下肩头的抹布,好生给桌子擦干净,又扯出个讨好的笑脸来,“天气凉了,客官可要来碗热汤面暖暖身子?”
汉子这才勉强应声,或又点了些旁的吃食,因隔得远了,听得并不真切。
青年守在茶棚对面的林子里,就着冷风,啃着黑乎乎、硬邦邦的饼子。
饼子实在噎人,青年从腰间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