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羊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双臂抬高,虚虚地搂了一下我的肩膀又放开。
“江晚,虽然这个场合说这些不合适,但是能再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她说着,眼圈泛起淡淡的红,睫毛上下扇动着,“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
话音刚落,电梯“叮”一声打开,不待我说什么,杨小羊直接按着肩膀把我推出电梯,“你快去吧,3001室,我还要下去值班,晚点见。
”
电梯门缓缓合上,银色金属门上映出我的脸,我把口罩重新戴上,顺着指示牌走到走廊尽头处的3001室。
被门口两个保镖拦下时,病房门从里面打开,江沨朝他们一点头我就被放进去了,好似早就知道我会来一样。
这是一间很大的套房,因为在顶层采光很好,整间屋子十分亮堂,完全看不出这里着放置着一个死人。
右手边有一扇紧闭的门,江怀生应该就躺在里面。
“我能……看看他吗?”我问。
“能。
”江沨拧开那扇门,室内的窗帘全拉着,唯有从推开的门外射进去的一条光,沿着地面一路泻到病床上。
江沨拉过我的手踏着地上的光走过去,江怀生就安静地躺在那里,白布一路盖到他的下巴,只留一张脸露在外面。
距离新闻推送的死亡消息已经过去近五个小时了,他此刻应该已经浑身僵硬,身体开始慢慢分解,细胞在逐渐死亡。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我竟然有些认不出眼前躺着的这个人是江怀生,可能我熟悉的他那一小部分已经被分解掉了。
对江怀生的记忆好像从没有过完整的一个段落,更多的是一些切片般的模糊影像,我能感觉到那些影像也在逐渐碎裂,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被风吹走了。
至此,我和他总算没有任何关联。
“走吧。
”江沨捏了捏我的手指,拉着我又回到了明亮的外间,桌子上还有冒着热气的早饭,“吃点东西。
”
我摇摇头,“哥……你还好吗?”
江沨拿过一杯热豆浆塞给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上周我来的时候,江怀生清醒过一段时间,他说如果我能找到你的话,让我把海城那幢别墅留给你。
”
“我不要。
”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