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反射地说。
“嗯,这个以后再说。
”他按了按眉心,斜靠在落地窗旁的墙上,望着窗外,整个人看上去被晨光照的暖洋洋的,但我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江沨并不好受。
“你没事吧,哥?”我走到他身边又问了一遍。
在我以为江沨要再一次把自己隐藏起来说“没事”的时候,他却缓缓地,难得地吐露了一点心事。
“我只是刚刚突然有些后悔没有跟他说我已经找到你了。
”他转过头,把视线落在我身上,“抱歉,小晚,我知道你并不想跟他有牵扯。
”
“没关系的,哥。
”
一直以来,江怀生的问题始终横亘在我们中间,好像不提起的话就能永远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而我也渐渐被这种平衡给麻痹了,可天平总会有失衡的一天。
“从小我就知道我应该恨江怀生,可是那时候我根本没见过他。
”
我把豆浆杯上小小的封口塞打开,一阵热气升腾而起,眼前的玻璃瞬间雾蒙蒙的,“后来我的确恨过他一段时间,可是那个时候我又要攒钱又要学习,只能分出很小一部分时间恨他,甚至常常忘记,每次忘记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对不起妈妈。
”
玻璃上的水雾越来越厚,我伸手擦干净,手心里沾满了湿淋淋水汽,“我好像始终都把江怀生当成了一个符号来恨,直到离开海城后我甚至完全忘了这个人……因为有更重要的人需要我去想。
我觉得……妈妈如果知道的话应该也不会怪我,而是为我高兴吧。
”
从楼下蚂蚁般密麻的人群中认出了王助理,他脚步匆匆,身后还跟着几个推着转运推车的护士。
江怀生要被推走了。
江沨应该也看到了,我们并肩站在医院的最高层俯瞰,像看默剧一样,一切喧闹都离得很远。
直到王助理一行人消失在入口处,我才继续说:“你恨他或者想念他都可以的,哥,不用因为我而愧疚。
只要你不难过,我就没关系。
”
江沨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我因沉默感到困惑扭头看他时,被他低头吻住。
豆浆的热气仍在通过小口向外散发,我们的嘴唇变得湿润起来。
短暂的一吻结束,江沨用拇指蹭掉我嘴唇上的蒸汽,“你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