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吐息打在后颈,霍兰因目不斜视地打量着面前的门板,好像上面画着蒙娜丽莎或者圣母玛利亚,很有参悟价值的那种。
“不算,这样在保护您的安全之外我有更多时间思考。
”
搭在他肩膀的手抬起来靠近着霍兰因的脖颈,苍白的指尖最后停在喉结的一寸远。
“刚刚似乎有人讲,自己什么也没有想。
”
靠近又抽离,朝离缓步绕到霍兰因身侧站定,“虽然自相矛盾不需要理由。
”
“对啊,其实有些事情,挺没必要的。
”霍兰因这句话不知道在指什么,“您真的想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他微不可察地挑起半边眉毛。
“也许不是了。
”
“那看来自相矛盾确实是不需要理由。
”霍兰因看向朝离,他很少真正和这人对上视线,“没什么不合适的,因为我只是想去门外抽根烟而已。
”
高大颀长的青年调整了一下站姿,脸上没有一贯玩世不恭的散漫,缺少的光线锐化了他本身就深刻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与面部的阴影几乎融为一体,只能看清他眼中另一个人的倒影。
黑暗的房间里,朝离面色平静:“那便去吧。
”
“……谢了。
”霍兰因从口袋里翻出空了一半的烟盒,转身离开他想离开很久的房间,在夜晚的空气里,低头,打火,一气呵成,但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自由和解脱感。
那截香烟随意地夹在霍兰因指间,只是他一口也没有抽。
直到燃烧到了一半,才迟迟递到嘴边,深深呵了口气,升腾的烟雾模糊了此刻霍兰因眉眼的神情。
他自己承认,夏天的逼话无可避免地影响了他。
讨厌吗?困扰吗?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呢?(夏天的原话)。
身为刀口舔血的恶人,他没有资格在道德上审判朝离的为人,又何谈讨厌。
只是霍兰因不喜欢出离于他人生计划外的任何东西。
霍兰因本来就是个各种欲望极低的人,手机屏幕裂了都没想过换,甚至不怕死。
很久之前十全的一个任务,要杀死的目标躲在深山的村寨里,狭窄的巷道里全是拿着当地土制刺刀的村民,其中一人是练过的,那一刀刁钻的角度只要刺中老加,他百分百会死,而如果霍兰因挡下,自己死掉的概率只有五成。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挡了那刀,现在腰上还有伤疤。
在霍兰因余生的规划里,仅有报恩和追仇,他在杀死师傅的时候便已不再愤怒,但他需要给他死去的兄弟姐妹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