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连敲敲书房的门,在门缝里探头探脑,清了清嗓子,学着秘书通报时的话术说道:“隋总,您的夫人请见。
”
隋遇一派岑寂,鼻梁上架着一副度数低微的银丝眼镜,悬起手腕用砚滴向砚台里融入清水,专注地研墨。
宁亦连跟个小喇叭一样又大声道:“隋总,您的夫人来啦!”
“告诉他我在忙。
”
“但是您的夫人说特别的想见您。
”
隋遇微微抬眉,无奈地放轻语气:“过来。
”
隋总站着,他坐着,宁亦连三步并做两步溜进来,拖过老板椅,将自己的屁股请了上去,对着铺开的宣纸上男人试墨时随手写出的笔画一顿乱夸。
隋遇相貌仍年轻,是种盛气的英俊,戴上眼镜后显出成熟又斯文的叔感,宁亦连用上有限的文化与一大颗真心,又将丈夫的魅力吹捧了一番。
宁亦连一脸有事要讲,隋遇看出来了,却不过问。
宁亦连也不藏话,眨眨眼,道明来意。
“我老公最近总是不太开心的样子,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
隋遇很轻地哼笑一声:“那你看明白了吗。
”
宁亦连故作高深地点头。
两人仿佛在扮演情景剧一般,隋遇转而道:“你觉得你老公为什么不开心?”
宁亦连就算笨琢磨也知道:“肯定是吃小孩的醋了。
”
隋遇语气平平:“他没有。
”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听你的。
”宁亦连一副乖巧懂事还听话的样子。
“用我帮你磨墨吗?”宁亦连胳膊叠在书桌上,侧脸枕在手背上好心地问道。
“待着。
”
接下来两人就默契的没有交谈了。
研墨是一个静心的过程,力道需不轻不重,不急不缓,从陈年的墨锭中析出的墨汁散发出古韵的清香气,墨锭在砚台间游走时的声响非常舒缓。
听着、看着,令人生出一种精神上舒缓的惬意。
在一起多年,他们一直是痴缠又重欲的,也有这样安静相处的时候。
宁亦连打起瞌睡,提醒一样,墨锭与石质的砚台磕出一声清脆的响动,余音顺着木桌嗡鸣着荡开,宁亦连后腰一阵莫名酥麻,睁开了眼睛。
“去沙发榻上睡。
”
“那你不能一声不吭就离开。
”
隋遇冷飕飕地说:“你抱着你儿子不是睡得挺好么?”
宁亦连总算知道醋坛子哪里有漏洞了,连忙缝缝补补:“哪有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