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都能被蝰拥抱紧贴,从中获得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心。
可尽管如此,蝰也依然没听见任何哭声,只能感受到身前的衣襟变得潮湿又冰冷,以及手臂接触下微弱颤抖的肩膀。
蝰没有出言安慰,只是始终沉默地保持拥抱,用自己挡住了落在伞南头顶的雨滴。
雨一直不大,夹杂着凉丝丝的风,在黑夜降临时便完全消融了影子。
但蝰察觉到伞南变得更加安静了。
僵硬、停滞,只剩下呼吸。
半晌,才隐隐听见一句沙哑的低语。
哪怕格外模糊,但他还是听清了。
“青冥......”
“我没有来处了......”
伞南和他的母亲长得很像。
蝰看着伞南躺在床上睡熟,无端又臆想起躺在棺桲里的叶梓云。
同样的一张脸,闭着眼睛,沉默的,安宁的。
变得苍老,然后离开,最后叫不醒。
蝰猛然惊愣,咽喉滚动中叫他不敢再继续深想,生怕自己一睁眼,那柔软的床榻就变成了枯寂的棺材板。
他呼出一口气,听见伞南平稳的呼吸,自己紧绷的心跳也跟着跃进耳朵。
蝰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惧怕生老病死。
他平复着呼吸,站在床边弯腰给伞南掖了掖被角,接着便解开外衣挤上床,同他睡在了一起。
自母亲病后,伞南几乎没睡过什么好觉,现下沾着蝰的气息,下意识便把人拥抱入怀,在抚慰里睡得更深。
可后半夜的时候,伞南还是醒了,无缘无故。
他睁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蝰走神。
似是感应到这过于炙热的目光和打量,蝰也下意识从睡梦中惊醒,直直对上了视线。
整张脸拢在漆黑泛蓝的阴影里,伞南面无表情,连语气也是虚无的。
甚至显得有些可怖。
“你也会离开我吗?”
他问。
蝰敏锐注意到了他异常的精神状态。
“不会。
”
于是一边出言安慰,一边用掌心触摸上胸口,试图通过灵力抚平他躁动的神经。
只是灵力流转的某个瞬间,蝰惊讶地发现当时放在伞南胸口的护心鳞竟已经一部分融入血脉,嵌进了伞南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