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主人来见我,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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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域使来伞家作客,已经没有了从前伞绶那样大张旗鼓、夹道欢迎的待遇。
伞南和重尘缨早在战时便已相识且共过事,没什么客套礼仪规矩,故而如今见面也只是在庭院里煮壶茶,两个人就着坚硬发冷的石墩子说话。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尽早解决,两族双方也好放心。
”重尘缨一摊手,表示自己已经交代完,可抬起眼,却发现伞南一脸打量。
“你这什么表情,我头发吹乱了?”他从兜里掏出面小铜镜照了照,对自己的外在形象极为在意。
伞南嘴角扯动,淡声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真会对界域的事这么上心,之前不是什么都无所谓吗?”
“为什么你不清楚?”重尘缨把镜子收回去,凉凉瞥他一眼,“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最不想看到两族敌对。
”
“我现在能压得住那些妖魔鬼怪,可百年之后还不就是一抔黄土,死了散了,谁还来兢兢业业地管界域?新选的守域使?能有我一半尽心尽力吗?”
似是说到重点,重尘缨有意顿了顿。
紧接着便面色沉敛,瞳孔在顷刻间凝聚。
声线也陡然压低,抬起脸,定定看向伞南,眼底深邃如幽潭。
“只有血脉涌流的家族,繁衍长存,意志不朽,才能足够强大、足够忠诚、足够威严,”
“镇压贼子,断绝狼心,然后永恒不灭。
”
话音垂坠,夜无回响,却深砸于心。
伞南盯着他沉黑的眼睛,回以灼望。
然后在寂静里单手奉起杯盏,随性而示,然后自饮入腹。
“合作愉快。
”
点了点下巴,朗声若钟。
重尘缨一挑眉毛,半开玩笑道:“便宜你了,我不会有子嗣后代。
”
“我也不会有子嗣。
”
伞南毫不犹豫地接了句。
“......”
重尘缨噎了嘴,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刻薄的话来嘲讽。
他正绞尽脑汁,肩膀上忽然落下了一只银白色的蝴蝶。
才堪堪踩住衣服,重尘缨便自觉开口道:“行了,我得回去陪”
但话还没说完,又忽然顿声,偏头倾向蝴蝶,像是在听它说话。
片刻之后,蓦得抬起脸,看向伞南的表情异常古怪。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
*
蝰看见那只银白蝴蝶停在自己指尖,就知道此事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