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半身抱起,挪到自己腿上,看着露姨的目光里满是疑问。
“术后反应。
”露姨用口型告诉他。
这几天根本陆商就没吃过什么,胃里哪有东西可吐,干呕了一阵,整个人都脱了力,此时感觉到有人抱着,身体放松沉沉地躺了下去。
黎邃在他暴起的青筋上揉了揉,见几颗生理性泪水还挂在眼角边,顺手帮他抹去了。
“我做了两份,你也吃点儿吧。
”露姨把保温饭盒一一拿出来。
黎邃若有所思:“他每次生病都会这样吗?”
“是啊,吃点儿就吐,喝水也吐,不过我听护士说,这是正常现象,过了这两天就好了,就是人难受点儿。
”
黎邃闻言,低头轻轻叫了一声:“陆商?”
睫毛颤了颤,并没有睁开。
囫囵吃完饭,露姨打了热水来,看着黎邃:“小黎啊,你给陆老板换身衣服吧,我一起带回去洗。
”
她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避讳的神情,大约早就认定了他们的夫夫之实。
露姨非常有自觉,这一点在陆家的日常中就能看出来,譬如两个人都在家的时候,她除了做饭几乎不出现在视线中。
黎邃不好戳破,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等露姨出去之后反锁上了门。
也想过去找护士,可想到让陌生人来触碰陆商的身体,他不知怎么就格外不情愿,擦个澡而已,他安慰自己。
事情倒是不难,好在陆商是睡着的,要是清醒状态,黎邃可不确定自己有那个勇气。
脱衣服的时候,黎邃总有一种自己是登徒浪子的错觉,他知道自己想多了,却无法控制思绪,不自觉地往裸露的皮肤上瞟。
陆商的生活习惯很好,病床上躺了几天,身上只留了医学仪器使用过的痕迹。
指尖每一个无意触碰都像是点火,光是上身就擦得他一身热汗,褪裤子前他直接拉上窗帘关了灯。
倒不是他矫情,都是男人,普通朋友间就算坦诚相见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可问题就是,他从未把陆商当成普通朋友,心里存了不该有的想法,他心虚。
换完衣服,重新盖好被子,黎邃拧干毛巾,发现自己背心湿了一片,某个部位的状况也诚实得不行,不得已又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半透明的浴室门能隐隐看出病床上那人的轮廓,黎邃靠在墙壁上,深吸一口气,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这是一双才触碰过陆商皮肤的手,黎邃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自己要疯了,一切感官都被放大,朦胧中竟然蓦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