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
我依旧不能约束她。
”一位家令,一群使女,枷锁一样,不日被卸去——贺子朝求尚,公主又自由了。
千年说这是偶然,进一步指责息再:“你不善待公主,贺相才被迫行事,其实这事是你促成。
”
息再弄麈,听他这么说,反而愉快:“不促成,如何抓她。
”麈尾在他手里绕几圈,像谁的尾巴被他攥住。
千年迟疑。
耳边有凉意。
息再附耳:“与她乱者,当然是。
”他一口气说了多个人名。
千年越听越惊,回到天数台,还在恍惚。
晚上千秋念世母世母,千年哄他,黑暗中摸到他圆睁的双眼。
“千秋,睡觉。
”千年胸中狂跳。
他想起自己的双眼,多年前,临变事,还在眼眶里,后来被修釜拿走,最后一眼后梁,是熊罴一样的修太尉,并许多狱卒,并没有文鸢公主。
文鸢公主在他的记忆里,是灵飞美人的一滴血,被人揩来揩去,没有形状;越长大,越少流露,散为几个部分:模样美,身段好,五年以前突然回省,二十之后引人追求……息再口中的危险人物,不在千年的认识当中。
“公主?”
找笔找到深宫里。
千年才摸到案,准备留言。
人的呼吸在他颈后。
天数台下,千秋治园,看见千年的道袍,便放耙,规矩地行礼。
对他的矩父,他很少这样行礼,今天是被千年说,心里难受,想起长幼间的道理,所以大声“儿子千秋拜见矩父”,还叩了首。
千年路过:“千秋有礼。
”
天台一角,他的长发飆扬起,拂过闭眼。
千秋呆呆地看,看他两鬓乌黑,面中清美,以为矩父打扮了,许久才问:“见到世母了?怎么,怎么不睁眼看儿子。
”
“你世母问你好,”他抚摸千秋,“矩父有眼无珠,从今天起,就不睁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