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就会被困在山里,虽然巡检司会派人去搜山,但常常会落空,所以山上的泥土很肥沃,山参仙斛都比别处长的茂盛。
”
就像去年冬天,她与雪藕在山上发现的那几具尸体,弓箭压在身下,也许是来秋猎的游人,永远地留在了山里,做了药草树木的养料。
他像猎人吗,月圆偷偷看过去,他斜倚在藤椅上,半醉半醒,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也许他只是单纯的酒鬼,无所事事、醉生梦死,在哪里喝酒,对他而言都没有分别。
眼看着雨下的越来越大,春雷也一声接着一声,整个世界只有他檐下这一盏会转的灯亮着。
“我要走了。
”她觉得自己会打扰他的山居,还是站起了身,把披着的他的外衫取了下来,湿湿的重重的,“这衣裳”
难道就这样把湿透了的衣裳留下来吗?好像很没有礼貌。
月圆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把湿透了的衣衫放进了竹篮子里。
那人好像并不是很关心她的动向,依旧在躺椅上醉着,月圆站了起身,还想问他借一把伞。
罢了,自己原本就是闯入者,总是开口提要求,怪讨嫌的,月圆提起竹篮,那原本在他藤椅边躺着的猫儿,喵呜一声就蹿了过来,跳进了她的竹篮。
原来不是他的猫儿?
月圆好笑地摸了摸它,提脚下了台阶,一点点雨点又落上了她的眼睫,往下一坠。
“屋里有伞。
”
大约是猫儿的溜走惊动了他,他没有睁眼,只抬手指向屋中指了指。
月圆舒了一口气,往屋子里踏了一步,环视了一下,才发现这间屋子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多了。
只是和老宅的结构不一样,没有正厅,只用纱质的帷帘隔断着,依稀能看见帷帘里的大床,似乎铺着星郎蓝的被褥。
桌旁的椅背上搭着他换下来的衣衫,地上积着一滩雨水,再往门后看,竹筒里有一把十六骨的兽皮大伞,用玉制的搭扣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