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好的茶斟一盏,啜饮小口,尔后才缓声道:“漪漪,你现在长大了,其实也可以试着拓展一下社交圈,不是么?”
答案足够清晰明了,偏偏迟漪还要继续问:“所以,靳知恒说的是真的?”
她的乖女终究学不会翻页的本领,不肯把这事体面揭过去。
迟曼君微叹口气,轻拉住女儿的手放在膝上,语重心长:“乖女,细蒋生是澳门数一数二的才俊,蒋家更是不比靳家差的。
权势荣华才是可以保护你的。
”
“相信妈妈,Len绝对能入我们小公主的眼。
试着接触一下再做决定,好吗?你知,妈妈绝对不会强迫你的。
”
白雾袅袅氤氲在她眼前,迟漪有些看不清浸在雾气中的迟曼君。
她用力呼吸汲取一份氧气,好一会儿,迟漪极轻地笑了声:“我好想问您一句,您记不记得圣诞节那天是什么日子?”
在您安排我与一个陌生男人相亲失败那一日,你有没有记起过,那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迟漪有时很讨厌自己的敏感,是那么清晰地捕捉到母亲眼里那些闪过的情绪,是迷惑再到平静。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是等不到想要的答案的。
于是,她释然一笑:“也不是很重要,您别紧张。
”
“反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生辰而已。
”
迟曼君盯着女儿眼底澜光,半握住微烫茶瓯,顿了几秒,她粉饰道:“漪漪,生日什么时候都可以过,但妈妈现在做的是更重要的,在为你谋前程,不管怎么说,妈妈的重心是给你的。
”
“如果我不同意呢?”迟漪沉吁口气,“我不同意做这些事,如果你要我我回国的目的是为这个,我明天就回巴黎。
”
迟曼君没料到她会突然反抗,冷了声调:“漪漪,妈妈希望你能先冷静一段时间,想清楚再告诉我答案。
”
“你要知道,妈妈如果不在乎你的心情,就不会询问你的意见。
如果不是你之前闹出那些事,我又何苦为你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