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牛奶,旁边是几个?舒化奶盒子。
这些茸茸的小家伙争着抢着蹭他,皮毛被?照得?发?亮,尾巴翘得?高高的,甚至还在摇晃。
午后的阳光烟雾般萦绕在他们四周,造出一种奇异的梦幻感。
他长久的、力透纸背的仇恨,没能消解在方才痛快的报复中,但在这一刻,竟然融化了。
怕打扰,隔着好几米,南乙轻声喊了他的名字:“一隅。
”
于是秦一隅回头?,脸上挂着和?过去?一模一样的笑,轻盈,灿烂,仿佛还是那个?会因为闹鬼传闻而?调研的男高中生,还拥有一颗可?以无数次死而?复生的狮子心。
他怀里抱着一只小猫,捏着小猫爪冲南乙招了招手,小声说:“我给?他们喂了好多牛奶,他们和?你一样喜欢喝牛奶。
”
它们好像也和?我一样喜欢你。
南乙下意识露出笑容,耳边却忽然回响起徐翊的话?,短暂地变回那个?只想要报复世界的厌世高中生,下一秒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舅舅说的,希望世界继续运转的那个?瞬间。
番外十:西伯利亚
一年的工作暂时结束,寒假来?临,秦一隅在南乙家过?了年,大年初一的深夜,他忽然对南乙说:“咱们去?西伯利亚吧。
”
就这样,2月18日,南乙陪着他,第一次来?了一场毫无计划和准备的旅行。
这场出走不仅来?得突然,连交通方式都是他始料未及的火车。
全世界最长的西伯利亚大铁路。
秦一隅背了把木吉他,牵着他的手,就这样离开了。
即使不算境内的部?分,要坐完这趟列车也需要七天七夜。
像这样效率低下的出行方式几乎是南乙不会考虑的,但真?的登上去?,和?秦一隅待在一块儿,他才发现,原来?有那么美的列车。
第一天的下午秦一隅就和?同?车厢的俄罗斯旅客打成一片,他弹着吉他,和?一群喝伏特加喝到脸通红的俄罗斯男人一起唱喀秋莎。
一开始,南乙很不适应这种?热情的社交氛围,但后来?也加入其?中,为他们吹口琴。
晚上,秦一隅喝了不少别人塞过?来?的伏特加,醉醺醺地揽住南乙回?到他们的双人包,关上门,一起挤在下铺,热烘烘地用鼻梁拱他的脸,搂住他接吻,接到两个人都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