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新学的俄语逗南乙,叫他“亲爱的”、“甜心”和?“我的小?兔子”,用唇钉磨他的耳朵,弄得南乙招架不住,只能把他摁在床上亲,堵住他的嘴。
每当南乙对他说“闭嘴”,他就笑,一双眼醉得发亮,小?声说俄语里的“不”,连续好几遍。
这是个单音节,从鼻腔发出黏糊糊的类似“涅”的声音,被他念出来?简直就是撒娇。
几天下来?,他们俩竟然能听?懂不少,也认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们一起在火车上聊天,玩游戏,甚至写歌。
“你们是来?旅游的?你们是学生?”
“是啊。
”
“可你们的歌唱得真?好!”
“我们是街头卖艺的!”秦一隅张口便说,“就是把帽子放在地上,等着别人往里面扔钢镚的那种?人。
”
南乙笑了,那他应该背上贝斯的,等着别人问你的吉他怎么没?声儿,然后让秦一隅上去?揍他。
他们在同?车厢认识一个叫伊万的年轻人。
他带着在莫斯科交往的女友回?家见父母,和?他们目的地一样,都是去?贝加尔湖。
他的父母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小?商店,在湖边森林里有两栋木屋,经常租给?需要度假的人。
于是他们跟着伊万下了车,租了一辆大皮卡,一起前往贝加尔湖畔。
“他们不会把咱们卖了吧。
”秦一隅笑嘻嘻地揽着南乙。
南乙没?什么表情,轻声说:“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何况他已?经事先查过?,对方父母的商店确实搜得到,木屋也在民宿网站上挂过?链接。
这下秦一隅笑得更开心了,引得伊万好奇,用英语问道:“你在笑什么?”
秦一隅则胡乱回?答:“我男朋友特别会讲笑话,可惜我不懂怎么翻译给?你听?。
”
南乙望着窗外白茫茫的雪,懒得戳穿他。
伊万的父母暂时关了店,带着这几个年轻人去?了湖边。
两栋木屋隔着六百米左右的距离,都在湖畔的泰加林森林里。
这里现在接近零下20度,白雪像一张厚厚的羊绒毯,覆盖了一切。
森林冰冻,遍地雾凇,走在哪儿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和?北京很不同?,这里的空气寒冷、清冽,针叶林的香气混合苔藓湿乎乎的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