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杨如晤静静地跟他回视着,试图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然而事与愿违。
宣赢脸上带着单纯的微笑,身上的气息却流露着浓重的戒备感,周遭的风,身边的灯光,一切与现实有关的事物都被他隔绝在外。
就在宣赢由于保持固定姿势眼神开始逐渐涣散时,杨如晤发觉他脸上这抹笑眼熟的厉害。
“宣赢,你那伴儿,是住玲珑阁吗?”杨如晤突然问,“我家楼下。
”
宣赢挑下眉毛:“你怎么知道?”
“停车位跟房间号是绑定的。
”杨如晤说,“你那辆车,跟我的车位只隔了一个柱子。
”
“哦,怎么啦?”宣赢懒散地笑笑,“看不惯?”
“被豪门世家收养,跟中复集团总裁亲如同胞,在金海街有自己的工作室。
”杨如晤音色平淡,“还在玲珑阁里金窝藏娇,宣赢,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这些话听着像是疑问句,但杨如晤的神色平淡到让宣赢觉得他是在兴师问罪。
前面皆为铺垫,最后一句跟他玩一个文字游戏,譬如你都过得这么好了,还有什么不满,譬如即使赵林雁没有带走你,这多年你不也过得风生水起。
话里话外还是在帮赵林雁开脱。
一股沉重的麻木自手心蔓延起,宣赢用指尖死死地扣着掌心:“杨如晤,你这么护着他们,会让我更恨他们。
”
“怎么才能不恨?”杨如晤说,“你好像从来都不开心,我跟叔父叔母还有此勤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们所希望的,也是我所希望的。
”
宣赢问:“希望什么?跟他们握手言和?改口叫爸妈,演一场皆大欢喜的结局?”
宣赢在泄露愤怒时那双眼睛会格外的亮,衬托的五官有种濒临疯狂的美,但唇角那丝微不可察的抽动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处于倔强的可怜里。
杨如晤抬了下手,停了两秒,在宣赢的头上摁了一下:“开心一些。
”
眼睛里的酸意以无法遏制的速度蔓延上来,宣赢猛地站起,面无表情地笑了一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