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被放在温迟鹤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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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戏终人未散
温迟鹤坐在自己的屋内,目光落在那只锦盒里那是惠妃赐给他的华服,衣料贵重。
他的目光又缓缓移向另一侧,那里放着一条准备好的白绫。
一条是死路,一条是生不如死的路。
他轻轻阖眼,心口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
他方才与段沐尘告别,其实已经做出了抉择。
他终究还是怕死的。
活着的时候,他从未觉得人生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可真到了要自己结束性命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是个胆怯的人。
可是如果他今晚去了静华宫,去了永熙帝的床榻那么,他就再也不该与段沐尘纠缠了。
那个傻子如此干净,干净得让他心生愧疚。
温迟鹤深吸一口气,沐浴更衣,换上惠妃赐下的华服。
暗绛紫色的锦缎衬得他肤白胜雪,衣襟与袖摆处的金线隐隐流光,衬得他整个人更显得明艳动人。
低垂着眼帘,他不去看镜中的自己,提步走向静华宫的方向。
夜风微凉,天幕深沉如墨,紫苏远远跟在后面。
行至一处幽暗的回廊,他忽然被一只手猛地扣住手腕,一股力道狠狠将他拽入一旁无人的偏殿。
他猝不及防,惊呼未出口,便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他的心猛地一颤,抬头看去,迎上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
是段沐尘。
可今日的段沐尘,神情不再是平日里那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他的眼神沉沉的,压抑着怒意,透着一股冰冷的戾气,如暗夜里的深渊,让人胆寒。
“你要去哪里?”
段沐尘的声音低沉,喉结微微滑动,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暗沉的月光映在他脸上,那双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隐忍着某种暴烈的情绪。
温迟鹤心头一颤,刚想开口,便听到段沐尘缓缓吐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要去找惠妃,让她帮你去见段启元?”
段启元是永熙帝的圣讳。
温迟鹤猛然怔住,呼吸微滞。
段沐尘盯着他,薄唇紧抿,缓缓又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
“我是哪里比不过他?”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锋利的刀刃,一点点剜进温迟鹤的心脏。
温迟鹤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温迟鹤,”段沐尘微微俯身,低声道,“我不是傻子。
”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他心跳的鼓动声轰然作响,震得他耳膜发疼。
温迟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