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27章

首页
    己。

     我所需要的,并不是要和一段感情、或者一个死人告别,而是要放弃这段人生。

    」 中间的两段字迹都被凝固的血污浸得脏污,半点都分辨不出了,唯有最下方的一行小字,模糊在未亡人的眼泪里,勉强还能看出形状。

     「这世上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这辈子也没什么能让我遗憾的,但如果此生能重来的话,姐姐……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再认识你了。

    」 雨水淅淅沥沥地停了下来,唯有沉而躁郁的雷声时断时续,谈临非茫然地偏过头,只见窗外的凌霄花随残存的落雨摇曳不休,呈现出甘霖正盛,而秾艳湿润的派头。

     属于少女虞歌的那道柔和虚影裹挟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于她的身侧悄然消散,她伸手去捞,甚至摸不到一把细瘦的骨头,也留不住一句郑重其事的道别。

     ……原来在决定赴死的那个时候,虞歌就已经在这间落满了岁月尘埃的卧室里,独自和她道过别了。

     她将那一沓画纸摆在旁边,倒出了箱子底下的一堆小物件。

     虞母生前用过的扇子、虞父常常随身携带的打火机、她在结婚时送给虞歌的婚戒、她们在二十出头时交换过的情书…… 最后滚出来的,是一个从书里撕下来的小小纸团,单面印字,上头只有几行她在少年时念给虞歌的诗。

     在许多年前的那个夏夜,她也曾替赖在房间里的虞歌掖好被角,用最耐心、最温柔的语调,拖着声音哄妹妹入睡: “……*她洁白如雪如百合,却浑然不知道,她已是一个女人,所以,她甜甜地成长。

    棺木和沉重的墓石,压着她的胸口,我心汹涌着孤独的烦恼,而她已经安息。

    ” 那时候,她也曾捧着一颗鲜红而毫无欲-望的真心,发自肺腑地倾注爱意,然而在此情此景之下,这份爱意却如同从地底下挖出来的一件文物,珍贵又易碎,哪怕重见天日,也会在锥心刺骨的往日时光里迅速衰败成一滩烂泥。

     谈临非将那些东西一样一样地码回去,她坐在房间落满灰尘角落里,抱着那只又旧又硬的箱子,看光阴从无动于衷地从窗边流逝,又从窗边爬走。

     她到底是无法同当日的爱人感同身受,但这样坐得久了,想得多了,那些炽烈而灼人的剧痛还是从麻痹的感官中生长出来,如同在沼泽里探出苗头的一株荆棘,将她一点点拖入了泥潭里。

     那箱子里装着的,不仅仅是虞歌的一辈子,也是她完完整整的一生。

     如果她注定要守着这些旧事熬过这一甲子,那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