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28章

首页
    去,将对方严丝合缝地笼进怀里。

     她当然清楚,这对虞歌而言,只是在青春开蒙时偶然发觉的小小情趣,而她也永远不可能将虞歌关在笼子里、栓在床柱上。

     但那种来自睡梦中的满足感却如同潮水一般慢慢涌现,填满了她胸腔内鲜血淋漓的空缺,也令她在日思夜想的渴求与忐忑中,体味到一种无法形容的疼痛。

     她眼看着虞歌一天天长大,从一个只敢偷偷传看小电影的无知少女,出落成了能和朋友一起泡吧喝酒的年轻女人;从缩在她怀里睡得直流口水的无忧幼童,蜕变成了一个懂得和她讲情话、也会偷偷亲吻她的年少恋人。

     但哪怕是在虞歌和她确立了关系以后,她也常常被那份疼痛所折磨,如同一场漫长持久的生长痛,潜藏在完美无瑕的外表之下,隐匿于无底线的温情与耐心之中,总是发出又闷又胀的痛感,让她连骨头缝里都酸涩淤堵。

     她还以为那是出于爱。

     尽管这感情里充满了私-欲与算计,尽管这感情将虞歌逼入了求死的境地,她也总以为……那是出于爱。

     然而时至今日,在她彻底失去了虞歌以后,她终于能直白地撕扯开所有的遮羞布,剖开自己腐朽的胸膛 那里其实没有什么需要被填满的空缺,也没有什么终年折磨她的爱或者恨,她会觉得疼、会觉得不满足,是因为在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中,只暴-露出一团浸在污秽中、裹满了毒汁的心脏。

     恶鬼避开供奉着地藏金像的正殿,伸手推开了禅房大门前的木质围栏,系在银杏树枝上的惊鸟铃发出一阵泠泠脆响,却没惊扰到院落内的任何居者。

     这居所内的确设立了笼在佛光内的结界,但这结界似乎只为了驱赶外客,并没有什么赶尽杀绝的意味。

    细密盘旋的光点在微风中交织成一张远长柔软的网,带着神佛无声的告诫与劝慰,不留情面地萦绕在她的身旁。

     谈临非长长地、彻底地吐了口气。

     每迈出一步,她四周的空气似乎都更绵绸、更冷凝一些,仿佛坠入了正午时分的海水,时而冰冷,时而灼热,但在这沉浮不定的冷与热之间,窒息感却是一成不变的,如同在气管里堵了一团浸湿的棉花,连喉间都瑟缩阻滞,令人哑然失声。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进来。

     被她伤害过的、那个两小无猜的爱人已经死了,现在的虞歌较过去更加成熟、阅历也更丰富,断然不会再给她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也不再需要她的歉疚与补偿。

     事到如今,她与虞歌之间相隔的那道罅隙,不仅仅夹杂着二十年的爱恨纠葛,不仅仅包含着生与死的隔阂,更涵盖了那么多她无从了解、更无法触及的异世光阴,那个将正颗心都系在她身上、不得不仰仗她来拯救的无助妻子,早已在她一无所知的地方荡然无存,徒留她沉湎在无可挽回的往事中,一件又一件地细数自己的罪责。

     但她不得不来。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