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裹,就着海碗打开,倒出几样晶莹剔透青梅红果儿。
全家人正没头脑着,陆老爹喘匀笑道:“我们晚上在王爷府上吃饭,临散时,赏了我们几盘冰湃的红绿果子解酒。
我想带回来给你们,又怕路上太热,就一路飞奔回来。
你们快尝尝,看还冰不冰了!”
众人这才松口气,笑骂老爹没分晓,几个果子,哪里值得这般劳累。
陆老爹憨笑着不答话,挑两个好的果儿,伺候老太太吃了,又把小花岫抱在膝头,擘开一个冰果儿喂她吃,笑道:“我的儿!今日爹喂你一个,将来你做了娘娘,莫忘了爹呀!”
家里人听了,都笑成一团。
花岫当时年幼,不晓得大人们说什么,只记得青梅子又酸又冷。
待到花岫长大,知道人世艰辛时,陆老爹早已被人杀害,她自己也被卖到院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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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岫的出身,碧云买她时,就已经知道了。
荣沉辱浮,生离死别,亲亡家破,若是真能“宽心”,就坐地飞升成神仙了。
所以碧云也没说话,十指纤指,轻抚花岫脑后。
轻绸滑落,花岫露出香肩雪背,以及道道斑驳伤痕。
有香烛烧的,有烙铁烫的,有鞭子抽绽的,有烂疮好了的,都是当年花岫流落时,身上留下的,横如连山,纵如断崖,院子里人便叫她“如花岫”,一直叫到今日。
眼下,花岫心中旧事泛浮,雪背旧伤娇颤,吞声默默流泪。
碧云一时心软,用指尖去碰花岫背上微凸的肉痕。
“啊!”
花岫惊叫一声,推开师娘;碧云再看,只见花岫凝眉瞪目,一对儿明眸,直如鹰隼般凌厉。
也就霎时,花岫收起脸色,起身低眉垂目,小声道:“小奴失态哭泣,扫了娘的兴,罪该万死,望娘饶恕……”
碧云倒了杯酒,推到花岫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