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那我下次说说他。
”怎么能这么欺负太子殿下?
寒崇被她的理所当然给噎住了。
什么叫下次说说他?说谁?太师?!
那是能说说的人么?
可别了!若是被太师晓得是他先提起抱怨,怕是好不了啦!
“不不不,不必!我觉得这里就甚好!能锻炼心性!舒意姐姐莫要担心!”
嗯?
晋舒意眼见小人儿的义正言辞,转瞬就理解了其中要领,顿时悄悄含了笑意。
“殿下坐。
”
寒崇正要坐下却见案上的书册,好奇拿过来:“你在看南斛文选?”
他突然来,是以还没来得及收拾。
“是,闲来无事,随便翻翻。
”
“我在母后那里瞧见过,其中有不少大家的诗文呢。
”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想起来,哗啦啦开始往后翻:“太师大人的也在其中!我记得闻老先生对母后说,太师大人的诗作虽是少时写就,却已可窥其心境,值得品味。
”
他将册子往晋舒意眼前一递:“这里!闻老先生说太师手懒,写得少,这四季组诗,还是他要求了才动的笔。
”
晋舒意接过去瞧。
不想,小太子竟是吟诵起来:“暮晓迎凉惊霜白,青天点字入锦绣。
万里长风并天起,怎知我行不待秋。
这四首里,我最喜欢这首秋雁了,比旁的人每一写秋便见萧索更得我心!”
罢了,他似乎是觉得不够,又道:“还有那首咏夏。
莲叶接天成阴,流萤时鸣归林。
漫卷诗书弄墨,泼作山水伴琴。
要我说,夏日午后散漫无拘,就该是太师那般洒脱肆意!”
之后,他似乎是觉得身边人太过沉默,便唤了一声:“舒意姐姐觉得不好么?”
晋舒意只是在默默读着,闻声才道:“说来惭愧,我是商贾出身,习字本只是为了记账,若说品诗阅文,确实是个外行。
只是觉得,能写出诗便已不俗。
”
寒崇还是第一次听人这般直白地承认自己的才疏学浅。
可明明她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想来实在谦虚。
不过得闻此言,到底孩子的小太子突然好为人师起来:“其实写诗很简单的,没什么大不了,除了平仄韵律,便就是境。
意境,心境皆为境界。
人各不同,方有争鸣。
”
晋舒意被他的模样吸引,当真求知若渴地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