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回去踏踏实实种地放羊,跟她过日子。
后来,她跋山涉水,走了三天,去扎营的湖边找我,说:
‘德吉,我要嫁人了,就不等你了啊。
’
我说:‘好。
’
是我对不起她啊……”
尼玛想起麦朵,捂着眼睛,哭得气儿都不顺了。
十六眼睛也湿了,拍着他的肩膀,叹:“叫你别喝酒吧,喝了酒容易哭。
”
程迦一声没吭,趴在桌上没动静。
她喝了几碗白酒,人醉了。
彭野说:“我先把她送回房间。
”
彭野扶起程迦的肩膀,她脑袋撞他锁骨上,她睁开眼,直直看着他,脸颊红扑扑的,眸子里装了水,星子般闪耀。
那少见的温柔像一阵细雨,彭野心一滑,仿佛磕了个跟头。
他把她扶起来,拉开椅子,另一手伸到她膝窝下,低声说:“你醉了,去睡吧。
”
“好。
我们去睡。
”她醉酒时也挺安静,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阖上了眼睛,说,“彭野。
我就和你睡一辈子。
”
彭野一愣,心一磕,跟抽了一刀似的。
一桌子人都安静了。
德吉大叔的眼睛里闪起水光。
桑央的眼泪开了闸哗哗直流。
那是说给所有人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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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野把程迦抱回宿舍,放在床上,她有点儿难受,皱着眉翻身。
彭野俯身,捧着她的脸,吻她的嘴唇:“程迦。
”
“嗯?”她模糊地应着。
“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
她醉了,却还记得:“我就和你睡一辈子。
”
他没醉,眼睛却湿了。
他吻着她,略微哽咽:“好。
”
“你和德吉一样。
”她说。
“是。
”
“没关系。
”她又说。
他无声无息,埋头在她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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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队里出去巡查。
当初,彭野在风南镇时得到消息,黑狐会在一星期后进入无人区盗猎,但具体位置无人知晓。
德吉送大家一程,也带薛非去看一处无名墓地,那里葬着在无人区牺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