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也是一见如故,有探讨不完的学问和功课。
而他,总是在一旁拿剑追着黎昌皇太子的侍卫,求对方传授武艺。
偶尔被太傅洛江看到,便会投以“孺子不可教”的眼神。
原来这么多年了啊。
檀香萦绕中,宿明绛的思绪慢慢飘散。
洛长川的祖父洛江是帝师,在鄢昭还是皇长孙时就是太子太傅。
只是黎昌皇太子博闻强识天资聪慧,洛太傅时有空闲,便会趁此时间教导一下鄢昭。
后来黎昌皇太子替瑞和帝执掌朝政,太傅的作用便没那么强了,洛江顺势成了皇长孙的老师。
宿明绛作为伴读,也跟着鄢昭一起学习,洛江算是他的半师。
洛长川少时母亲去世,父亲续娶了他的姨母,也就是洛长川母亲的庶妹。
洛江担心这个唯一的嫡孙在内宅受委屈,便请旨让洛长川入宫,同皇长孙一道学习。
三人也是这时熟络起来。
洛长川比鄢昭年长一岁,比宿明绛年长三岁,按理他们都该叫一声师兄的。
只是鄢昭那时贵为皇长孙,现在是天子,纵然对洛长川有几分情谊,可身份摆在那里,师兄这样的称呼自然是不会叫的。
只有宿明绛在年少的时候被好东西诱哄,叫过几声而已。
这样不过两年,洛长川忽然生了一场大病,被接到蜀中一位神医处治病。
后来治好却没回京,说是那位神医看重洛长川天赋,要收他为亲传弟子。
从来礼数俱全的洛长川,第一次招呼都没打,直接跟着那位神医云游天下去了。
差点没把洛太傅气出病来。
直到几年前,洛长川才在祖父喋喋不休的念叨中,定下了一年回京一次的约定。
但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虽然不是刻意相避,但宿明绛自那之后,确实再也没有和洛长川碰到面。
再相见,曾经板着脸的那个小胖子,已经是宿明绛认不出的样子了。
时移世易。
他和鄢昭,似乎也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陛下赢了。
”
洛长川沉思良久后,放下手中的棋子。
鄢昭眉眼微抬,“你分心了。
”
“是陛下棋艺精进,而我这些年荒废许多,落败再正常不过。
”洛长川笑着摇头,而后起身行礼想要告退,“天色已晚,草民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
”
鄢昭挥退了上前想要收拾棋盘的内侍,自己动起手来,一个棋子一个棋子拾着,“老师让我给你在太医院安排个位置,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