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抱刀背对屋内的情形,背影挺拔而坚韧。
他的目光是在远眺,又似乎是落在了楼下川流不息的人潮中。
储翊怀中抱着文轩堂降价售卖的水经注解,不小心和一个没看路的富商撞在一起,怀中的书籍便散落了满地。
那富商看他身上穿得普通,张口就是指责和抱怨,连句道歉都没说就扬长而去。
面容清俊的年轻修撰神色平静,蹲下来一本一本捡着地上的书籍,不见有任何的愤懑之情。
行人来来往往,无人驻足。
终于将书籍全部抱起的储翊站起身,抬眼就看到了春月楼三楼窗边的商临。
能让这位锦刃千户甘愿守在窗边的人,除了那位声名大噪的锦刃指挥使,不作他想。
储翊收回目光,垂下眼抱着书往租赁的地方而去。
*
宿明绛是被胸口灼热的痛感生生疼醒的。
他忽地睁眼坐起身,一把掀掉被子,就要扯开自己的领口看个清楚。
“大人。
”
商临走进来,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关切,“您是不是担心临安侯的病情没睡好?”
“临安侯?”宿明绛皱起眉。
他那便宜爹是他自己亲手杀的,手起刀落一点不忍都没有。
说他担心那个负心汉,简直是笑话。
商临见他皱眉,只当自己说对了,叹了口气道:“太医说临安侯的情况不大好,怕是熬不过今晚。
大人毕竟和临安侯兄弟一场,心有不忍也是人之常情。
”
他一副“属下知道大人嘴硬心软”的神情。
宿明绛这才清楚,商临说的不是他那个便宜爹宿永河,而是宿永河死后,继任临安侯爵位的宿瑾钰。
他同父异母的嫡兄。
不对,什么叫宿瑾钰熬不过今晚?
他在临安侯府安排了那么多人手,宿瑾钰病重这样的大事现在才告诉他,这些人是想死不成!
他直接下床穿好鞋履,满脸的冷色。
“备马。
”他拿过一边架子上的外衫,内里的衣服已经懒得去穿戴整齐。
商临满脸疑惑,“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临安侯府。
”
商临闻言,一脸担忧加疑惑的神情,“大人您是不是真的没有休息好?我们现在不就在临安侯府吗?”
宿明绛的动作顿住。
他忽然抬眼,看清了自己醒后一直没有关注到的房间布局。
这样清雅简单的陈设,确实不是他的宿府,更像是临安侯府那附庸风雅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