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蔺师仪在这一刻终于醒悟,“我的厨艺没有问题,只是缺了葱蒜!”
楚火落一时语塞,默默地撒开手,闷头喝汤。
倒也不是几根葱蒜就能拯救一盘菜的。
晚饭用过,楚火落便抱着洗净的坛子回家,明日上工时好带去还给孙屠户。
坛子不算大,只是没有个方便拎着的把手,单手拿不住,索性用手臂环着,抱在怀里。
楚火落身上的衣服还是先前在山寨顺的,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的,粗劣的麻衣,背后打了两个脑袋那么大的补丁,袖口也短了一截,露出一段细嫩的手腕,以及在月色映衬下过分突兀的红。
“你的手,怎么了?”蔺师仪与她并排走着,目光刻意转向边上乌漆麻黑的杂草丛生,却忍不住补充道,“右手。
”
“嗯?”楚火落停下脚步,单手揽着坛子,拧着眉将右手从上到下审视一遍,这才在手掌下三寸的位置寻到个约莫一指长的擦伤,若他不提,只怕明日一早都要好了,“不小心蹭了一下,没事。
”
边上人点点头,只安静了几个呼吸,便再度追问:“是摔跤了?难道是那头驴不听话?要不要明天在家修养一下?”
楚火落愣了下,不禁觉得好笑,弯着唇角,连语调都带着上扬的小尾巴,“哪有那么夸张?”
“我今天找到个新活,是在肉铺帮忙杀猪。
那头猪有些凶性,张嘴就要咬我的摇钱树了,我一着急,就拎着两条猪蹄往旁边砸,这不在那屠户面前露了一手,顺利得了这份月钱一两的活。
”
“手应当就是那时候被圈门刮了。
”楚火落把袖口往下扯了扯,把那道小伤遮住,继续步调轻快地往前走。
只是才放下坛子,就见蔺师仪不知从哪折了根食指粗细的树枝,倚着门框和一轮皎洁的月,“楚火落。
”
除了刚取名那日,他其实少会这样喊,大概是记着二人现在逃犯的身份,他总是懒洋洋地喊一声阿楚,要么便连称呼都一并省略,反正,他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只和她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