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面?前的阴影仍未散去,男人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盯着扔杵在原地的楚火落,“还有事?”
楚火落从怀里取出那张抄了词的纸,小心地打开,抚平折痕,轻轻推过去,“听?说?掌柜的这有些抄书的活,您看看这字迹能成?吗?”
男人嘴角微微抽搐,拧着眉头,把那张纸掉了个方向,就见上头工整的字迹,他将?书随手翻开一页比对,竟比原书上的还要精巧几分,当即舒开了眉头,露出一个笑来,“这是谁抄的?”
“是我?家兄长,他近日不便出门,便由我?替他来。
”
男人捋了捋胡子,点头,“这字不错,先抄本三字经试试,一百文的酬劳,能行吗?”
楚火落眼神一亮,一口答应下来,把书揣在怀里,走了半条街,脑子才被冷风吹清醒些,抄书的活有了,可笔墨纸砚家里是一样都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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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又来了,去哪里搞钱买抄书的工具?
鉴于?她贫瘠的人际关系,唯一有能力且有可能愿意借钱给她的就只有玉娘了。
她调转方向,朝柳玉兰的摊位去。
今日不忙,柳玉兰便在小马扎上坐着,借着树荫,在素白的帕子上绣着花依旧是兰花。
新花样哪是那么好来的,不通笔墨的乡间妇人,能有一个花样绣得别致就算不错了,抓破脑袋硬想也想不出来,除非再照着别人现成?的去绣,可整个平溪村绣得最?好的就是柳玉兰了,她又能去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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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绣来绣去,除了兰花,就是兰草。
“四娘?”柳玉兰立刻放下针线,招呼她过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楚火落走近了些,干巴巴地回答:“铺子的肉卖完了,我?就先出来了。
”
她在一旁的树下席地而?坐,沉默良久,低头从怀里把那一叠画稿拿出来,“玉娘,这个送给你。
”
“你来就来嘛,还送什么礼?”柳玉兰虽是这般说?着,可脸上却笑开了花,一把接过去,当看到纸上栩栩如生的花时,更是惊喜万分,第一次在大街上不顾仪态,冲过来抱住她,“好四娘,你是从哪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