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里人有些恼意的目光好梦被打搅,不高兴在所难免。
“快到城门口了,要不要叫人去知会一声?”
大抵是还没睡醒,楚火落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连要知会谁都没记起?来,蔺师仪顿时心情?好了不少,歪着脑袋,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用指腹轻轻地磨蹭起?虎牙的尖尖,“某个追着你回家的同僚,没准儿正在城门口候着,等你一起?回营呢。
”
她皱眉咬得?更?重了些,“所以?”
“阿楚要不要可怜下他,免得?他在墙角下守一天?”
楚火落白了他一眼?,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昨日才在檐上对着别人的要害放冷箭,今日就发了善心连别人多站一会儿都要担心了?将他那只作乱的手扒拉下来,枕在脑后,“他乐意站就站着,和我有什?么干系?我没答应过他任何事。
”
“我多想了,是我的错,”蔺师仪从善如流地道歉,眸光里却难以掩饰那点雀跃,便用另一只尚且自?由的手覆住她的双眼?,“再睡会儿,这次保证不叫你了。
”
细软的睫毛在手心扫了扫,挠得?心痒,他俯身,想做些逾矩的事情?,又想起?自?己才出口的承诺,只能克制地隔着手背,亲了亲她的眼?睛。
*
三日后,嘉水郡。
驾车的壮汉拎着马鞭甩来甩去,一双招子只顾着摁在眼?眶里当装饰,半点儿见不得?周围的尘泥,鞭尾好几次从城门守卫的腰背擦过去,也丝毫不晓得?收敛,反倒恶狠狠地瞪过去,嫌人家站得?位置不当,影响他挥鞭。
后头的平民?倒是能自?主?选择地离他远些,守卫却倒了大霉,再是疼得?呲牙咧嘴也只能把嘴角硬往两边扯着,讨好地赔着笑,“小的只是个干活的,得?按规矩办事,还请行个方便吧。
”
“哼,你这厮什?么意思??”车夫执着长鞭,勾起?守卫的下巴,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我们虞阳崔氏可是望族,还能藏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城不成?”
“不敢不敢,小的绝无此意!”
守卫惶恐地摇着头,车夫还欲继续发作,马车侧边的布帘被掀开一角,清朗的声音响起?,平息了这场闹剧。
“不得?无礼,我们来此处做生意,当以和为?贵才是。
”
得?了一番训斥,车夫总算被浇下些气焰,把进城的凭证一股脑甩过去,守卫诚惶诚恐地接过,却也不敢仔细翻看,只是过了遍手,走了下流程就退了回去,点头哈腰叫人放行。
前头的马儿打了个响鼻,耀武扬威地迈着步子,后头的车轱辘随着滚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