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一旦传扬出去,逃不脱一个勾结叛军、意图谋反的罪名。
”
郡守不置可?否,只是看向?他的目光热切了些,先前凝重的一张面孔,现下竟还露出笑来,“看来,你是以反贼的身份来的。
”
郡守扶着椅子站起身,兀自走到侧边的架子上,从层层叠叠的书卷中,取出了一个木匣子,用荷包里藏的钥匙解开上头?那把小锁,打开木匣,露出里头?明黄色的丝帛。
“这是今上派人传下的秘旨,”他轻嗤一声,动作间毫无敬意,将?那布帛随意地展开,瞥了庚夙一眼,“你应当也接到了吧?”
庚夙颔首,“若非如此,我便该在京城当个斗鸡走狗的纨绔了。
”
“若逢狄戎,避其锋芒,休养生息。
”不须低眉,郡守已然?将?上头?的字记得清清楚楚,于此刻一字一顿地念出来,那副儒雅的面容已近癫狂,双目赤红,“居庙堂之高,他却?不肯低头?见世人,要?我弃城而逃,这城中百姓当如何?成为狄戎那些茹毛饮血的蛮子马蹄下的蝼蚁吗?”
他手指紧攥着,指尖用力至发白,忽而冷笑一声,厌憎得唾骂道:“我大邺国祚百年,何曾出现过这般软骨头?的皇帝!”
空气?沉寂了一瞬,他似是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激,拧起的眉头?又?缓缓舒展开来,唇角微微上扬,重新启用那副温和的语调,“一时失态,失礼了。
”
他慢悠悠地把布帛锁回匣子里,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人郡守,“你不是问嘉水何处有?疫病吗?”
庚夙立时凝眉望去,却?听他轻飘飘地开口:“到处都会有?。
”
“什么意思?”
郡守示意他到侧边的桌旁落座,自己?也坐下去,浅饮一口茶水润润嗓子,神情轻松得好?似闲话家?常一般,“我欲让嘉水变成一座死城。
”
庚夙不由出声:“你疯了?”
那人却?只是轻轻地笑笑,似是觉得他太过急躁,“秘旨送来的那日?,嘉水的驻军便被调走了,至今未归,之后应也不会归了。
我手下无一兵一卒,狄戎来犯,我定是抵御不了的,可?我自幼读圣贤书而长,怎可?抛下百姓一个人苟活?既然?嘉水的百姓不得活,我不得活,那我便要?踏入此地的狄戎也不得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和的面具下,透露出了些许狠戾,可?说?话人只自顾自地继续,“我是启庆二十三年来嘉水赴任的,彼时这里才刚刚收复,一户人家?连一件像样的衣物都凑不出来,寒冬腊月,男男女女蜷缩在血迹未干的街道上相互取暖,何等的有?伤风化,何等的、令人痛心……”
“这里的一砖一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