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谷蠡于十日前前出发,携带有?五十人的小?队……”
楚火落在帐篷最右边的架子上取出一块布巾,用水囊的水打?湿了,重?新坐回椅子上仔仔细细地擦拭掉残余的血迹,而后从怀里摸出鸊鹈膏,将剩余的膏体?一并挖出来,在刃上抹匀。
一边抹,一边心疼,装鸊鹈膏的盒子只有?半个?巴掌大,再?是俭省着用,最多也就够用十次,却要卖到四十文一盒,也就是说,养护一次刀得花四文的巨款,难怪话本子里那些侠客总是高傲得很,剑从不轻易出鞘。
下次这种?不重?要的场合,还?是该用那把杀猪刀才是,沾了血只肖随意冲洗就好?,哪需要这么麻烦?
话虽如此,她还?是转过身,高举着匕首,借着太阳光一寸一寸地审视过去,确认没有?任何边角处遗漏,这才放心地把匕首收好?。
“还?有?吗?”
巴图刚有?要点头的趋势,就听得她冷声开?口:“城内驻军多少,如何分布,巡逻调度,多少人一班,几时交班,粮仓位置,存粮多少,你一字不提,拿那些无关痛痒的琐事来搪塞我,怎么,嫌剩下的一只脚也多余了?”
“我、我一时忘了提,现在就说。
”
小?腿上的纱布尚且被染成红色,有?几分痛楚自不必说,巴图暗暗地咬牙,眸中闪过一丝暗色,“樊川城内现有?兵丁两万,粮草可食三月有?余,城防每日三班,丑时、巳时、酉时……”
楚火落微阖起眼,指尖在木椅的扶手上无甚规律地轻敲,也不知听进去多少,可只要她不喊停,俘虏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不论?真假。
直到
“楚副将,司将军在帐中议事时忽然晕厥,大夫说……”士卒匆忙闯入帐中,大抵是慌到了极致,俯身行礼时,连左右两只手都未能?对齐,只管一股脑儿地把事往外倒,却被楚火落突然扬起的手遏止下去。
“出去说。
”
*
虽然断了一只脚,但并未伤到要害,力气尚有?,若能?侥幸抢到一匹马,未尝不能?逃出军营,毕竟,主将倒下,可是大事。
巴图仔细地琢磨着,那兵卒的言行不似作假,疯婆子也没道理审到一半突然离开?,且,他盯着外头的天色,已是星夜,若无大碍,何以不接着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