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想错了?秘旨不在书房,而是在卧房?
不对,也不可能,若有那般要紧的物什在,他怎么?可能会容许别人轻易往他房里塞进三个舞姬。
柳玉兰只能改换了思路,顺着架子一本本书摸过?去?,兴许这位郡守反其道而行,故意把秘旨夹在这些显眼的书里呢?
可这一本没有,那一本也没有,她甚至已经顾不得?把翻动过?的每一册书原模原样地放回去?,只想着尽可能地多翻些地方?。
反正要是谈得?好?,那郡守也不会在意这点冒犯,要是谈得?不好?,他们今夜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哪管之?后如何。
可门外恍惚一点火光跃过?,她拿着书页的手一下子攥紧了,低伏着身子,一点点挪动至门后,屏住呼吸,凑到那藤纸面前,虽瞧不清外头,至少能窥得?那点光逐渐远去?,她又?附耳过?去?听,确定除她惊惶的心跳外,再?无其它。
应当,只是路过?的下人。
柳玉兰微微松了口气,目光看向书架,只剩两层没找了,要加快速度。
她捏了捏自己有些酸胀的小腿,站起身,刚一迈出左脚,身后的木门就被猛得?踹开?,还不待她反应,脖颈处就被扼上?一只有力的手掌。
迎面而来一双凶恶的眸子里,正映着她惊惶的脸。
“哪里来的小贼?”
*
另一处院落。
脑满肠肥的大人被撕扯下的床幔捆成了一条支离臃肿的大虫,青灰色的脸倒跟上?了油彩似的,红红紫紫的,比先前讨人喜得?多。
庚夙被自己磕破皮的手背疼得?呲牙咧嘴的,恼恨地往地下人的背上?又?补了两脚,硬生生把人给踹进床底,冷哼一声,“是夙夜惟寅,直哉为清的夙。
”
处理完这处,已耗费了不少时间,庚夙将从那人身上?薅下来的令牌塞进怀里,匆匆往郡守的卧房赶,弗一推开?门,就见个硕大的青瓷瓶朝他砸过?来,连忙侧身闪过?,反手带上?房门。
“是我,”他开?口道,目光四下扫了一圈,“怎么?只有你在?玉娘呢?”
曲曼荷心有余悸地将瓷瓶小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