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灼年压去医院的事,也没忘陆灼年手上还有他的气管镜检查申请单,更记得在赛车俱乐部那晚,陆灼年一看到自己就不高兴。
基于以上三点,陈则眠不仅没敢吹口哨,还缩起肩膀,把自己往人多的地方藏了藏。
陆灼年一迈出教学楼就看到陈折了。
他本来想装作没看到,可一瞧陈折那鬼鬼祟祟躲他的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
往哪儿藏能藏得住。
简直在搞笑。
长了那么一张出挑招眼的脸,不想被发现,就不要总是在他面前乱晃。
陆灼年根本没想注意到他。
可陈折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冷色调的皮肤白得耀眼,站在阳光下跟带了打光板一样,不光是陆灼年,周围很多同学都在看他。
还染了一头浅金色的头发。
要出道吗?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陆灼年需要保持情绪稳定,用强大的自控力克制负面情绪是他每天习惯去做的事。
他一直做得很好。
但陈折未知缘由的变化,扰乱了他人生交响乐规律的曲调。
在发现戏弄陈折能获得愉悦感的那晚,他就该意识到,所有看似美好的东西背后都有价码。
他会为此感到愉悦的前提,是那一晚陈折先让他动怒了。
陈折打晕了他的保镖,悄无声息地靠近他。
原本在掌握之中的陈折,忽然间失去控制,这不仅代表危险,也代表着他从前对于陈折的评估存在巨大失误。
陆灼年的愤怒主要是来自于此,与其说是气陈折的乖张,不如说是气自己的无能与失权。
但后来经过试探与拉锯,他再次获得了主动权:他假意要和陈折动手,确定陈折对他没有杀心,也不敢伤害他。
当陈折的危险不适用于陆灼年,陆灼年便重新掌握了权力。
陈折依旧在掌控之中。
可由于前序列【权威被陈折挑战】事件的发生,致使他对自己的权力产生了怀疑,于是他滥用了权力进行验证。
他把陈折带到医院体检,继而加以威胁,强迫陈折屈服,直到陈折向他道歉、向他求饶。
什么所谓的腰部穿刺、肠镜、胃镜、气管镜的胁迫,都是他无声地在向陈折宣告: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控制你。
这太无耻了。
在此过程中,他根本不是在建立权威,而是在找回在陈折面前丢掉的自信。
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修正掉就可以了。
陆灼年原本以为只要厘清逻辑,陈折就会失去特殊性。